修长微凉的指腹滑过脸颊,夏晚星不由得一阵战栗。
这样的江时晏,让她有点害怕。
“听话,我听话,只要你别动我的孩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她的倔强终于败给了他的狠辣,妥协的同时,眼泪也掉下来。
现在的江时晏,虽然还和从前一样俊美得令人沉迷,但已经不是她认识的江时晏。
他不会像从前一样容忍她,也不会再听到她咳嗽一声就拉她去医院。
她就算病死,只要不死在他家里,可能他都会无动于衷。
一滴泪滑下来,从眼角滑到腮边,又从腮边滑进嘴里。
江时晏盯着那滴眼泪,心里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涩涩的,仿佛那滴泪滴在了他心头。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就是恨她,恼她,看不惯她,想打压她的倔强,折断她的傲骨,让她乖乖地留在他身边。
可是,为什么她只用一滴泪,就轻易动摇了他的心?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别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他咬牙凶狠地警告她,“从现在开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用伤害自己来博取我的同情……”
他停下来,手指在她脸上加重力道:“做什么决定之前,先想想你的孩子,除非你不在乎他们。”
夏晚星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记住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江时晏终于满意,冷哼一声松开了她,转身离去。
夏晚星瘫软在床上,眼泪无声而下。
一个小时后,沈挚在曹医生的帮助下,使出浑身解数总算鼓捣出几个菜。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沈助理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把饭菜摆好造型,精心地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以后请叫我沈大厨。
发完朋友圈,他自己都没顾上吃一口,装了满满一大碗上楼给夏晚星送去。
“晚星,尝尝我的手艺,我跟你说,简直绝了。”
夏晚星已经恢复了平静,撑着身子坐起来,给了他一个牵强的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刚刚。”沈挚说,“可能我就属于那种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奇才,不管什么技能都能轻松掌握。”
“哈。”夏晚星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你快别贫了,先夹块肉让我尝尝。”
“好咧!”沈挚爽快答应,挑了一块最大的肉喂给她,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认可,“怎么样,怎么样?”
夏晚星嚼了几口咽下,对他伸出大拇指:“不错不错,可以去米其林应聘了。”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恭维我吧?”沈挚咧着大嘴,还强装矜持。
“真的。”夏晚星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米其林轮胎厂的职工食堂。”
沈挚顿时垮下脸,气鼓鼓地瞪她。
夏晚星哈哈大笑,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
门外,江时晏透过门缝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脸色黑得吓人。
这女人真的好可恶,和沈挚一起就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一见到他就拉着脸。
沈挚个蠢货有什么好,一天天没心没肺像个大傻子,居然也能把她逗得哈哈笑。
什么品味?
江时晏怨恨地盯着沈挚的后脑勺,假如眼神是刀子,此时的沈挚已经被千刀万剐。
沈挚浑然不觉,又夹了一块肉去喂夏晚星。
夏晚星刚要张口接,江时晏推门走了进来。
“她有什么功劳,吃饭还要人喂。”
夏晚星和沈挚都吓了一跳。
沈挚手一抖,那块肉掉在被子上。
夏晚星几乎是下意识地捏起来,很可惜地说了句:“没超过五秒,应该还能吃吧?”
“你的日子是有多拮据?”江时晏跨过来一脸嫌弃地皱着眉看她,“你男人连肉都不给你吃吗?
“……”夏晚星无语,悻悻地把肉扔进了垃圾桶。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有了孩子,免不了吃孩子掉在桌上的东西,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
可能这习惯只有当妈的人才会有吧。
沈挚放下碗抱怨江时晏:“你不能好好说话吗,晚星手上扎着针呢,我喂她一下怎么了?”
江时晏冷着脸,像要杀人似的:“她是两只手都扎了吗,一个佣人,哪里就这么矫情了?”
“你……”
沈挚还想说什么,被江时晏拎着衣领拖了出去。
“她想吃就自己动手,不吃就让她饿着。”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夏晚星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楼下餐厅的气氛也很压抑,曹医生飞快地吃完了饭,上楼去给夏晚星拔针。
江时晏扒着饭,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楼上瞥。
曹医生下来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沈挚撇撇嘴,给曹医生使眼色,让他什么都别说。
曹医生会意地点点头。
江时晏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不开口,放下碗皱眉道:“你哑巴啦,楼上什么情况?”
“情况还行。”曹医生忍着笑说,“我以为江总不想听。”
江时晏白了他一眼。
曹医生赶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