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捂脸揉了几下,迈着虚浮的脚步向楼下走去。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半包烟,他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闭着眼睛瘫倒在沙发上。
四周一片寂静,偌大的别墅空空旷旷,和他的心一样。
他想,他不能放她走,她走了,这世界都是空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沈挚走过来,弯腰拿走了他手里的烟。
“老曹说晚星没什么大碍,就是冻狠了,需要输两瓶液防止感冒发烧,剩下就是注意保暖别沾冷水。”
江时晏睫毛动了动,淡淡道:“你没必要和我说,只要人别死在我宅子里就行。”
沈挚忍不住来气:“姓江的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妈真想给你两拳。”
“那你来呀!”江时晏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你凭什么打我,给她出气吗,她是你什么人?”
沈挚的拳头已经握紧举起,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水光,又硬生生收回,一脚踹在茶几上。
“你们两个祸害,就该找个没人的山头抱在一起跳下去,一死百了,省得折腾别人。”
江时晏默不作声,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把打火机扔回到茶几上。
沈挚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他:“时晏,你醒醒吧,人家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你总是这样放不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时晏狠狠吸了一口烟,吸得两颊都陷进去,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到我死!”
“……”沈挚气得肝疼,还要再劝,江时晏之前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他怔了怔,拿过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夏晚星的手机。
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号码很是眼熟。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那个他熟悉的软糯童音响起:“妈妈,你在干什么,小小又想你了。”
江时晏心头没来由地一软,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握着电话,求助地看了沈挚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