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身心俱疲,靠在床头看着她没有吭声。
夏明月却是不依不饶,像只炸毛的老母鸡一样对她一顿乱啄。
“夏晚星,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老又丑,生过孩子的黄脸婆,你以为时晏还会喜欢你吗?”
“我告诉你,时晏他现在喜欢的是我,除了我,他从来不碰别的女人。”
“别看他在外面总是冷着脸,但你知道他在床上有多热情吗,他会搂着我叫我宝贝儿,他这样叫过你吗?”
夏晚星坐着没动,心却像被刀尖扎了一下,尖锐的痛感细细密密地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她知道他的热情,只是那热情已经不属于她。
男女之间不过如此,她早在当年离开时就已经心如死灰,可是为什么,听到他和别人欢好,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夏明月还在不停地炫耀。
“看到这项链了吗,时晏在拍卖会上高价拍来给我的,七位数的。”
“看到这包了吗,时晏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礼物,全球只有十个。”
“还有,江氏以前从不涉足娱乐圈,这你是知道的吧,但时晏为了捧我,不顾所有人反对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和一家传媒公司,怎么样,羡慕吗?”
夏明月一口气说了很多,停下来得意地看着夏晚星,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然而并没有。
夏晚星就静静地坐着看她表演,全程面无表情。
夏明月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心里的火也越烧越旺。
“夏晚星,你说话呀,你是死人吗?”
她大步走到夏晚星面前,扯下口罩气急败坏地冲她喊。
夏晚星干脆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好说的,她和江时晏早已是陌路,他对谁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明月被无视,更加怒火中烧,弯腰抓住她的肩用力晃。
“夏晚星,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时晏当初就看不上你这个冒牌货,你觉得他现在会接受你这个黄脸婆和你生的野种吗?”
夏晚星猛地睁开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却扭曲的面孔,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夏明月,我也告诉你,那个男人我早就不稀罕了,你再敢骂我孩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啪”的一声脆响,夏明月白生生的脸上顿时浮现五个红指印。
夏明月被打懵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捂着脸愤怒大喊:“夏晚星,你敢打我!”
夏晚星手疼得厉害,忍着痛淡淡道:“是你让我说话的,我这叫肢体语言,你表演课老师没教你吗?”
“……”夏明月气得满脸通红,尖叫一声就要和她拼命。
“住手!”
门外传来一声冷斥,江时晏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夏明月的手迅速收回,转身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时晏,夏晚星她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
这演技,这临场应变的能力,任谁看到都要夸一句“好演员”。
江时晏皱眉,本能地想推开她,看看坐在床上一脸视死如归的女人,又忍着没动。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
恨自己心软,恨自己多管闲事。
她早就不稀罕他了,他却一趟又一趟地送她来医院,给她买吃的,帮她找医生。
江时晏,你怎么这么贱?
他咬咬牙,伸手揽住夏明月,微凉的指尖轻触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疼吗?”他柔声问。
夏明月愣住。
五年了,江时晏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和她定了婚,却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哪怕在公共场合做戏,也从来没有这样搂过她,更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
他一定是看到现在的夏晚星已经嫁作人妇,还和别人生过孩子,彻底死心了。
夏明月暗自欣喜,刚刚只是在假哭,这会儿却真情实感地流下了眼泪。
“疼,好疼。”她吸着鼻子委屈巴巴,又往江时晏怀里靠了靠。
“别哭,等下我买支药膏帮你擦一擦。”江时晏哄着她,目光却落在夏晚星脸上。
夏晚星静静看着两人秀恩爱,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医生过去帮她拔出针头,让她换另一只手重新扎针。
夏晚星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医生的动作,一滴泪忽然毫无征兆地掉下来,砸在她手背上。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用棉球擦去那滴泪:“怎么哭了,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先生说你刚才卡着了。”
“没事,就是手疼。”夏晚星摇头,忍着心痛牵强一笑,“我很怕疼的医生。”
“你怕疼,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怕疼?”夏明月腻在江时晏怀里抽泣,“时晏,你要替我好好教训她。”
江时晏的脸阴得能拧出水,幽深的眼眸却还盯着夏晚星。
夏晚星低着头,只能看到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看不到是不是还在哭。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对夏明月说:“把口罩戴上,我们先去买药。”
夏明月难得被他如此温柔以待,也顾不上找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