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里,黄允缓缓收手,心里忐忑,他还真没检查出来什么,但佳人面前岂能说自己不行。于是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
九歌眼角微抽,装的还挺像。
“黄公子?”
黄允见她眼带忧虑,故作高深道:“姑娘所得之症在下已经知道了。”
九歌赶紧露出一副及其不安但又强撑着的样子:“可是顽疾?”
黄允摇摇头:“并非顽疾,可也少见啊。”
就吹吧,她有没有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庸医!
黄允的身份九歌是给他彻底定性了,不知说知,不懂装懂。
“小女子到底所患何病?公子可能医治?”九歌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希熠,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希望之光。
而黄允也不辜负她的期望,笑吟吟道:“姑娘所患为头疾,幸好姑娘今日遇到了我,在下不巧刚好治好过两例。”
闻言九歌松了口气,看向黄允的目光中更是满眼小星星。
“不过……”
见他拉长音,九歌脸色僵了僵。
黄允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得意,表面却一脸愁容,道:“这不过这头疾治疗需要安静的地方,这医馆自是不行的,但在下又并非这金岭城人,
至今住在客栈,这可如何是好?”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九歌。
小人心思昭然若揭,九歌心中冷笑。
“这……”故作犹豫了一下,九歌才道:“不如就去我家吧。”
“这……不好吧?”
装模作样,也不知道他这样是怎么骗过覃开生这种老油条的?
“公子为我治病当然是在我家,这又有什么,还望公子莫要再推辞。”九歌仰着小脸有些着急。
“也只好这样了,不知姑娘住在?”眼看自己奸计得逞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九歌适当的扭捏了一下:“这件事还需小女子今晚回去跟家父说一声,好准备一下。”
黄允刚要张嘴说不用麻烦,里屋就忽然跑出来一个人,面上满是兴奋,找到覃开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老爷,小姐醒了。”
覃开生一脸的激动:“真的?”
来人拼命点头。覃开生慌忙往里走,路过黄允的时候感激道:“多些黄公子了。小女醒了,还望公子与我一起。”
黄允脸色也露出喜色,刚想跟他一起走,忽然想到九歌,就道:“姑娘一起吧。”
正好还能继续装一波。九歌当然求之不得,就算他不说自己也要跟进去,她正好见
识下庸医怎么治好人的。
济世堂后边就算院子,覃开生一家平时都会住在这里。几人匆匆来到覃开生的爱女覃奕彤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倒是文雅,跟平常闺阁小姐的房间无异,但却充斥着药味。大暑天房间里还点着炭盆,一进来九歌就感到了无与伦比的闷热,要知道病人最需要的就是空气的流通,但现在别说病人了,连正常人都难以忍受。
九歌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这覃开生这么想的。
覃奕彤微微睁眼,但看情况并不乐观,好像随时能再次睡过去。
“彤彤?彤彤?是爹啊,你看看爹。”覃开生老泪纵横,自己发妻自女儿生下没多久就去世了,当时自己一身医术却救不回发妻。如今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成人,却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一身医术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的家人。
“爹……”覃奕彤气若游丝,嘴唇微微颤抖,叫出这一声仿佛花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唉,爹在呢,在呢……”覃开生紧紧抓住女儿的手,这么感人的场面九歌自然看在眼里,但她现在没心思去感动。这屋里不但闷热,煤烟也是呛得厉害,九歌眼睛都被熏出眼泪了,
她都没办法看病人的情况了。
黄允见九歌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微微摇头,这种小女子最容易被感动。
“覃老,小姐身体还很虚弱,切莫情绪过大。”
听到黄允的提醒,覃开生赶紧擦擦眼泪站起来对着他行一礼。黄允赶紧将人扶起来:“您这是做什么,折煞在下了。”
覃开生摇摇头:“这一切都要劳烦黄公子,您当得起老夫这一拜。”
九歌冷眼看着黄允的表演,心中颇为不服,这货的演技居然跟自己有的一拼,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在下再为小姐是施针一次。”
“好好。”覃开生赶紧把位置让开。
黄允在九歌面前有意显摆,整个施针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因为施针的需要,覃奕彤只穿了一件**勉强遮体。
在别人看来黄允是面不斜视,柳下惠。但九歌分明看到了这货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贪婪。
施针位置主要在背部,九歌看他施针的手法竟没认出,按说九歌跟着药神学习,背书实践几乎一样不差。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针法少见,要么这货是瞎蒙的。
但施好针覃奕彤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这下九歌也是不解
了,难道这货还真有几分真本事?不是九歌不信,而是这货表现出来的很难让人相信。
见爱女情况再次好转,覃开生少不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