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的实际一些。如果真像你从前说的那样，我不爱你，或者是我没那么爱你了，我为什么不离婚呢？我们将近五年的婚姻你以为我过得很自在吗？”

周匪松开了她，拉着她坐到附近树下的长椅中。

他嗓子有些哑，声调低沉：“程罪，我们都要接受的一个事实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各种复杂的经历，我们的确都变了。”

“我不是在为我自己开脱辩解。而是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拥有了足够的地位金钱的人后，还跟年少时的心性一样。包括你。”

程罪此时已经足够冷静，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能领会。

虽然不大好听，可的确是事实。

经历会改变一个人。

“但是我对你的爱，一分没少。甚至更多。”

周匪的眼神特别锐利，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我比不过周延枭，甚至比不过商秉权。因为我的起点太低了，我需要时间，我需要一点点打拼。在此期间，我或许忽略过你，你生气也好，怨恨我也好，我都接受。”

“我记得当初我刚到燕京城的时候，拿到手的第一笔钱，我就在想给你买点什么。可你不让我乱花钱，我就想着把钱都留在我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买其他女人都有的大钻戒，办一场惊动全城的婚礼给你。”

程罪静静地听着。

周匪的半张脸藏在树荫下，他喉结滚动，“我们不一样。你总想着从前，对比我的现在。而我也会回忆，我也会去对比，对比从前与现在，你对我的态度差别。可我在失眠的时候去想这些，第二天我还要早起，我得去拼生活，因为我跟灶王爷发过誓的，我这辈子得让程罪过好日子。”

“我说这个不是在唠叨我多辛苦。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没有忘记过你，一天都没有。”

程罪直视着他，突然说出了她藏了很久的心事：“有人跟我说，你让别人怀过孕。”

周匪轻笑一声：“是有过一个。”

程罪的心仿佛坠到了深渊。

结果就听周匪解释说：“那个在饭桌上仅仅见过一面的女人，用的手段太拙劣了，利用我断片的习惯谎称我们在一起了。之后就说怀孕了，因为断片，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发生什么，所以我让人给她安排了个住处。”

“说真的，我当时想的是……”

程罪见他停顿在这儿半天没说话，“你说就是。”

这点破事，她还不至于怎样动怒。

周匪清了清嗓子：“我当时想的是，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哪怕是真的，也无论是不是我的，这个人我都不会留。”

程罪心尖翻涌，“你当时想除掉她？”

“她已经不在了。”

风儿刮过，目睹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这个人，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毫无关系，不过是想用这种手段获得利益罢了。”

周匪笑起来，“这事儿你也知道啊？”

“很早就知道。”程罪望着远处的绿油油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