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儿家里回来后,纪双荷便同周炳南过起了居家日子。
周家小院儿里本身就有两丛花,现在枯黄的树枝已经慢慢转青。
答应过妻子要带她去市场看看花木。
周炳南推着自行车帮妻子围上围巾,车座上细心的绑了一层薄垫子。
夫妻俩吃完早饭,打扫完院子便出门了。
大院儿里,早上很热闹。
有的招狗,有的逗鸟。
“哟,老周出去呢。”
“是呀我们出去逛逛,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儿。”
“是得出去转转,好走啊!”
在院子里,周炳楠并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自行车同纪双荷一起向大门口走。
在婚后的第三天,他和妻子提一大篮子糖果,给交好的几户邻居送去。
一是感念他们在自己结婚前送来的礼品,二是将纪双荷展现在众人面前,给大家认识。
今后见面也知道怎么打招呼。
两人离开大院儿后,身后便有人议论。
“周炳南这是哪儿来的福气,娶了个美娇娥,那女子是干什么的?看着应该不到三十吧?”
“哈哈!老周这老牛终于吃了回嫩草,你没看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吗?”
“怎么看不出来?推着车子将人家小心翼翼的护着你,没看到车座铺的小垫子吗?车把上还挂着小篮子,人家新媳妇儿一身轻松。”
“看吧看吧,你也眼馋人家了,人老周这叫守得云开见月明。孤身这么久,最后却等来个美娇娘,岂不值得?”
几个男人下着棋逗着鸟,对新婚的周炳南是艳羡不已。
“哟,怎么,老王说这话不怕嫂子听见?人家周部长的媳妇儿再漂亮也是人家的,你这么眼热,是不是该先回家休老婆呀!”
一个四十多岁烫着头发的女人挎着个篮子走过来,一脸讽刺。
“我们也只是就事论事,谈论一下而已。弟妹何须如此紧张?你们家张所长对你可是视若珍宝呀,就连出去喝酒都要如实报备,精确到几点几分回家,对你可是足够重视了。”
“你!!”
徐慧芳气的瞪大眼睛,这个老王,真是什么话讨厌说什么。
“哼,我才不跟你们这帮人计较。一群男人舌头比女人还长,也不看看自己肚大腰圆的,哪点比得上周部长了。”
拎着鸟笼的老王也不客气:“我们是不如老周,可咱们的身型跟老张可没什么差别。”
“你!”
女人被气得蹬着高跟鞋,气哼哼离开。
“老王,我说你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干嘛?她就那样,见谁都想怼两句。”
旁边人劝道。
“我就见不得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把老张在外面鬼混抓个现行,只知道撒泼打滚,最后还不是坦然接受?就她这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我要是老张,早早就踹了她!”
老王对这个女人不屑一顾,男人偷吃,你要么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要么闹得满城风雨,然后潇洒离开。
她倒好,在外闹的不可开交,回家又专心侍奉男人,真是让人不耻!
院子里的口舌之争,周炳楠夫妇全然不知。
纪双荷一边走一边看沿途的风景。
可能跟周围接触的人有关,无论是徐淮洲家,梁建国家,还是周炳南家,他们住的地方都干净,宽敞,环境怡人,与巷子里那些筒子楼截然不同。
她也见过几家人挤在一排筒子楼里,用着公共的厨房,每天到固定的地方打水。
听说说个话,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她很庆幸从来到辽城后,也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
“炳南,你明天是不是该上班了?”
他已经在家快一周了,再不上班纪双荷都以为他要退休了。
周炳南:“……”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无聊,想着多陪你两天。”
单位已经向家里打了好几通电话,他一点都不想去!
年轻和周或母亲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心情。
“你!工作要紧,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待在家里?”
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陪媳妇儿,这话要是传出去很少有人会议论周炳南,大多会说她这个年纪还不知检点。
“哪儿是小事,我好不容易娶来的媳妇儿,当然要多陪陪了。”
主要是他饿了那么多年,每天都想多吃点儿肉,却又不敢大口朵颐。怕惊扰了面前的小白兔,每次都要极力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