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辽城还不是很暖和,周炳南所住的大院儿算是“高干”聚集地,里面的硬件设施不用多说。
纪双荷看着墙边那一排白色的方块片片,吃惊不已。
她听女儿提起过,说是北方的冬天极冷,已经有了暖气片释放暖气供人取暖,有条件自家也想装一个。
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暖气片吧。
周炳南家没有女儿家客厅装的奢华,却整体大气又实用。
居中的双人床应该是新买的,上面铺着大红被子。床对面整面墙都打了柜子,正中间放了个电视。窗户与双人床之间摆了个梳妆台,上面有个贴着梅花的梳妆镜和一套化妆品。
床的另一侧是个大约一米高的矮柜。矮柜上铺着蕾丝垫布,垫子上有个茶盘,放着两个大红色暖瓶以及两个茶缸。
柜子很长,另一头放着收音机和几个摆件。
门口有个脸盆架,放着搪瓷洗脸盆,旁边有个痰盂。
这些东西都是新的,里面还用红纸剪了“囍”字放着。
墙上比较干净,除了一张地图,没有别的了。
“还满意吗?”
见纪双荷打量房间,周炳南小心问道。
之前让她来指点下房间装饰,她推拒了。
没办法,周炳南只得找宋晚求救,毕竟这是两人以后长期生活的地方,一定得让她住的舒心。
“嗯,没想到你还挺会搭配的,这间房子很大很宽敞,采光也好。在窗边这个位置放上个花架,再种两盆花,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过两天咱们去市场看看,买两盆回来。”
“哪儿要去市场呀?我房间里正好有两盆,到时候给搬过来。孩子们忙,总不能让他们天天帮我浇水,打点吧。”
“对,正好明天带你回去转转。咱们再把花搬回来。有空了也可以去逛逛,挑些好看的花儿回来。双荷,洗澡水我帮你倒好了,你也累了一天,赶紧洗洗去去乏。”
听此,纪双荷红着脸:“我……我的衣服还在皮箱里,等……等一下!”
周炳南不知从哪儿买来的有婴儿手臂粗的红烛,在纪双荷洗完澡出来后,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留着摇曳的烛光。
看着媳妇穿着绛红色丝质睡衣,白皙的皮肤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岁的女子。
“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纪双荷躲在被子里,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紧张的要命。
他们不再年轻,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可换了个人,又让她忐忑不已。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只觉床边一陷,纪双荷敏感的直接坐了起来。
“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我们……”
“紧张?”
周炳南坐的距她有三十公分远,见她这般,小心的向她那边挪了挪。
说实话这个新婚之夜他期待已久,可到跟前了也很紧张,毕竟……空了那些年,都不知道……
纪双荷抱紧被子有些不知所措,身边的男人轻搂她的肩膀:“咱们先躺着聊聊天,都认识这么久了,没什么紧张的。”
纪双荷直直的躺在床上,目视天花板,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
周炳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要不,我把蜡烛拿去外面的客厅点着。”
“好。”
周炳南:“……”
本想给她适应的时间,可对方就像是缩在龟壳里的小乌龟,怎么都不肯露出头。
最后无奈,周炳南只得强硬一回。
屋外的红烛燃烧着,两根拧在一起的灯芯随着火焰燃烧,慢慢松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灯芯燃尽一截慢慢柔软,飘落到滚滚烛液之中。
滚烫的热浪席卷微弱的烛灰,彼此交融,不分你我。
不过到底是中年人,懂得克制,周炳南也不敢太过冒进,担心给纪双荷留下孟浪的印象。
窗外的鸟儿在欢快的叽喳,格纹窗帘挡不住晨曦的耀眼。
纪双荷醒后,房间空无一人,外间的红烛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拿进房间,一夜下来红烛只燃了一半。
昨晚匆匆一瞥,今日仔细打量,房间更是温馨。
她不相信一个大男人的家会用这么柔软的窗帘,明艳的桌布和粉蓝的拖鞋。
她拖着酸软的身子起床,想起昨晚两人的……不禁有些慌张。
昨晚仅凭着月光,她也看到男人身型的健硕。想起男人拉着她的手贴上他胸前,想起对方如铜铁般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