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的处置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下来。
宁月公主秀美清丽、不可方物的俏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宛如秋水般的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赵贞文可不是什么老绑子,他乃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朝中有不少是他的门生,即便是父皇也不能不顾虑他的想法。”
江寒皱眉道:“大儒?他是三品大儒吗?”
宁月公主淡淡解释:“并非只有达到儒家三品才能称为大儒,德高望重者亦可称为大儒。”
江寒咧嘴一笑:“那算什么大儒?”
照他看来,如今京都里能称得上大儒的根本没有几个。
嗯,顾清秋也不算。
宁月公主没搭理他的话,继续落子,道:“今日朝堂之上,商议完泾州屠城案的处置后,给事中唐议便率先发难,左督御史张华进行配合,以僭越之由要将你斩首,这也在意料当中,给事中向来是最积极此事的。”
给事中就是一群喷子,连皇帝也敢喷,但也是朝堂开团手……江寒心想,手中落子,赢了宁月一局。
宁月神情未变,将棋子拈起放回竹篾里,继续道:“而后大理寺卿楚怀兴认为你为民请命,替百姓讨公道,若是杀你,恐生民变。双方你来我往数回合,不分胜负。”
“改变天平的是太子,太子抛开屠城之事不谈,将你与薛慕白进行对比,既然薛慕白能死,那你也能死。这也是太子的杀招。”
江寒脸色微微一沉,太子这狗东西确实恶心,这就是所谓的抛开事实不谈吗?枉自己在冬狩遇妖时还救过他。
宁月道:“宁国公虽欲出言辩论,却辩不过太子。好在兵部尚书张海棠出手,认为不仅要将你斩首,还要处治江震声,此招极妙!卫国公在南境驻兵,欲抗须罗,父皇可不可能在此刻处治卫国公,而且父皇还要细思,若是斩了你,会不会使卫国公悲恸过度,而致战事不利……因此,在张海棠说出这番话后,父皇便有恕免你之意。之后的争辩,亦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江寒恍然大悟,挺直腰杆,道:“原来如此。”
宁月道:“父皇便要功过相抵,按理来说,射杀黑水军之罪也便就此免了,可惜赵贞文却杀了出来,别人的话父皇可以不听,赵贞文的话却不能不听。可想而知,父皇也在踌躇如何处置你。”
江寒叹了一口气,或许当日他确实不该射杀黑水军,但是这件事他并不后悔。
这时候,棋盘上的胜负出现了。
宁月又输了。
按三局两胜制,她该回答江寒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问吧!”宁月公主淡淡道。
江寒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一直以来跟我洞房的人是谁?”
闻言,站在宁月公主身后的司棋不禁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