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我这才记得你是从通州卫调过来的,是不是参加了当年的通州北门大捷!”
“当年林阁老对咱家千户张军有恩,卑职当时跟的正是张千户,所以确实得在通州北门大捷混得了一份军功,而后有幸调过来出任千户一职!”关虎显得不再隐瞒,当即露出了满口的白牙地陪笑道。
张培东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手下,仿佛是重新认识般地道:“你小子藏得真够深的,你既然跟林阁老有这等渊源,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指挥使大人,这谈不上什么关系,我这等小人物哪里能高攀得起林阁老!”关虎苦涩地摇了摇头,而后又是认真地补充道:“其实卑职还有一点顾虑,若是我早前说出来的话,恐怕在万全左卫的日子会很难过,甚至会被您穿小鞋!”
“你放……”张培东刚想要破口大骂,只是话到嘴边,却是将话生生地咽了回去,发现关虎说的其实是一个实情。
哪怕是在上个月以前,若是得知关虎是林晧然的人,关虎必定是要受到万全左卫排挤。
杨博此人的军事能力一般,但拉拢人心确实有一套。目前的边军诸多将领中,大多数都有着杨博深深的烙印,很多将领都是杨博亲手提拔起来的。
偏偏地,林晧然所提倡的“南将北调”战略直接威胁到九边将领的地位,所以他们早已经对来自南边的石华山、俞大猷和李木等将领进行抵触,更是暗地里孤立一切跟林晧然有关系的将领。
张培东意识到这个现实后,却是带着讽刺的口吻道:“咱们边军高层口口声声地说着保家卫国,但其实都是考虑着各自的得益,都想着如何捞得更多的银子!”顿了顿,又是认真地望向关虎骂道:“你小子是看轻我了!虽然我张培东跟韦朗走得有些近,但我跟他并不是一路人,还是能够分得清是非。你靠自己的本事升迁,比那些走关系的酒囊饭袋要强上一万倍,我又岂能给你穿小鞋!”
张培东则是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却是记得刚刚某人因为一丁点的小事便扬言要给他穿小鞋来着,并不太相信这货的心胸能如此豁达。
不过他亦是知道,这个指挥使虽然能力不是十分出色,但确实是有着一份保家卫国的信念,却是比九边大多数将领要强。
正是说话间,东边传来了动静,追击蒙古骑兵的大长刀战队归来了。
张培东的眼睛当即一亮,便是带领部属主动迎上前恭敬地施礼道:“末将万全左卫指挥使张培东拜见神将大人!”
暮气充斥在这片天地中,令到这位身材高大的将领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张指挥,此话不可乱说,本将军可当不得‘神将’之称!”中年将领下马虚扶张培东,显得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张培东惊诧地抬起头,看着这一张没有半点印象的脸庞,当即脱口而出地道:“你……你真不是神将?”
在他的脑子的构造中,却是还认为这一支突然出现的神兵是林晧然用妖法变出来的,而眼前这一位自然是神将。
这……
关虎看到自己的上司也有如此犯诨的时候,眼睛复杂地望了一眼张培东。
“我乃大同副总兵石华山,可不是什么神将!”石华山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便是自报家门地再度澄清道。
啊?
张培东的嘴巴微微一张,发现自己敢情是真的误会了,这一位竟然是近些年在九边声名鹊起的石华山。
在蓟州逼得俺部亲自兴师动众后,虽然兵部尚书杨博一度想要将此人调离九边,但却给林晧然推到了大同副总兵的位置上。
若是如此的话,那事情似乎解释得通了。
大同就在宣府的西边,敢情林阁老将大同的援兵安排潜伏在这座不起眼的山竹堡中,这才有了刚刚扭转战局的一幕。
张培东亦是有一些应变的能力,总不能说自己错将对方当成林阁老施妖法变出的神将,便是将错就错地恭维道:“石总兵如此的神勇,当得起这个神将之称!”
关虎等人听到这番话,亦是跟着轻轻地点头。
回想着石华山杀敌的英姿,特别是怒斩土力把免的一幕,若说他是神将当真一点都不为过,恐怕整个九边都没有能跟石华山比肩之人。
“张指挥使过誉了!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我得尽快向林阁老复命,此处打扫战场便交由你来处置吧?”石华山显得谦虚地回了一句,而后用商量的口吻道。
“卑职遵命!”王培东亦是不理会两人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已然是恭敬地领命道。
石华山的心情亦是不错,此役亦是杀得很是畅快,让他一扫这些年的阴霾。
他本是一个有志于保家卫国的军人,从广东到九边本以为能够一展拳脚,结果是处处受到制肘,几次还被猪队友所拖累。
好在,他的老上司以阁老的身份兼任兵部尚书,更是亲自主导了这一场围剿鞑子的战役,让到他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斩杀鞑子。
石华山安排一批人留在这里帮着打扫战场,而后领着一支战队浩浩荡荡地离开,直接朝着万全左卫城而去,亦是有些急不可耐地拜见老大人。
张培东目送着石华山离开,却是突然扭头对着关虎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