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见他们清理的艰难,便也开口说道:“找找附近可有水源?用水清洗可比这要快的多。”
她说着左右张望一下,瞧见几株喜欢长在水源边上的植物,哪怕下过雨,也不妨碍显得它们格外壮。
分辨植物需要极其敏锐的视力,以及无比的细心。
苏妙妙经常跟着程浩出去野营,因此经验足些。
她通过观察植物的生长趋势,成功给他们指了条路,“往西北方向走,应该不远就有水源,你们找找?”
苏妙妙如此说道,她要不是听程浩的话,自己就上了。
奴仆们对主子的命令唯命是从,别看眼前人是位小姑娘,但那可是自家大少爷刚娶过门的妻子,自家大少奶奶,听见这话,立即就去了两个人。
苏妙妙见他们这么听话也惊了,旋即高兴地让小心点,自己还不放心地找了道边上的石墩站着看。
让他们要记得路线,别去了到时候迷路了就麻烦。
俩小子都应声答应。
接着就朝西北走着,拨开草丛和树枝,身影渐远。
苏妙妙站在石墩上也没下来,就伫立在上边瞧着。
车队停在官道边上休整,道路两旁远处都是斜坡山壁。
季伯就先找了路边的树,先把油纸给撑开,找了树绑上四角,撑起来,先挡着些许小雨才能做饭。
雨天山里柴火都不好找。
万幸宗亲里边,叫程小西的这孩子,出来赴宴时,借了辆骡车,载着一车柴火准备吃完席面就去卖的,结果阴差阳错,倒是让他们暂且不缺柴火。
昨日夜里在破庙里头时,也没人想起来这一回事。
等早晨清点物资时,才发现这辆骡车也没弄丢。
奴仆们忙碌着将油布撑起,宗亲们也没闲着,程大力兄弟俩和程小西都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例如找石头架个临时灶台,油布撑的高也不怕点燃。
程浩也在帮忙,顺便跟这三个远亲兄弟熟悉熟悉,他还让季伯别光熬粥和做饼子,“面食耐饥,您去问问,有没有人会做面疙瘩的,煮这个吃软和又耐饥。”
粥他表示也可以适当熬一些,让晕车吃不下的人吃。
其余人总不能跟着喝粥水,回头半道上就得挨饿。
到时候可不好再停车。
季伯闻言当即表示没问题,就连忙去打听去。
奈何留下来的丫鬟婆子都是贴身伺候主子的,都没怎么进过灶房,只能勉强做点吃食,做全部人的吃食,她们都表示自己做不好,例如那难以下咽的死面饼子,除去这些就是一些汤汤水水的还成。
其他比较讲究厨艺的吃食,奴仆里面愣是没几个会。
最终又想起了程开春和程丰泰他们俩的妻子,她们俩可一定会的,天天在家带孩子,自然会做饭。
她们俩也表示没问题,只要工具齐全,别说做面疙瘩,就是现给他们擀面条,做包子都是可以的。
程浩看了看天色,却只说道:“劳烦两位婶子了,只是耽搁不成,跑了一上午,也才刚刚跑出午岳山地界,距离凤城也不远,咱们吃完歇会儿还得赶路。”
因此。
他表示让她们俩就照着自己的说法,做些面疙瘩汤最快,大家伙吃完也能歇会儿肚子,不至于刚吃饱就得上路,到时候又得把一群人给颠簸到吐了。
两位妇人也忙表示没问题,只是西氏心情不大好,心里被屠城一事闹的难以平静,脸上也留着五指痕,显然是被丈夫教训过,叫人有些欲言又止。
程浩看着都蹙眉,但最终只是多看了一两眼,别人的家事,他的确不好插手,再者,事后插手也无意义,若是正好事发,他还能想办法周旋下。
让她免于一场灾难。
但当时那种情况,他都被残暴的敌军震撼到无暇顾及其他,更别提最开始西氏在尖叫,这行为更容易吸引敌兵注意,那会儿把她制止住确实也没错。
蔡氏为人可亲,是程丰泰的妻子,她性格更沉稳,这会儿正陪着西氏,小声劝着,让她看开一些。
西氏满脑子都是自己亲人和自己的乡土,真的怕守不住。
听见蔡氏安慰自己,嘴角都扯不出一个笑容,但听到她让自己想想自己的孩子,她就略微清醒些。
对了。
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们可不能出事情。
“对,先做饭,咱们快去把饭做上吧,做疙瘩汤?”
西氏有些胡言乱语地这般说着,用力拉着蔡氏的手臂,让她陪着自己一块做,有事情可做便不会乱想。
蔡氏看见她这般的精神状态,也是十分无力地叹气,又点头答应到:“是做疙瘩汤,咱们一块做吧。”
西氏就点点头,俩人互相扶持着就到了搭好灶台的棚下,俩人拿来骡车上备着的水,又取来盆子,再就这季伯带来的一小袋面粉,就开始做午饭。
苏妙妙因为站的高,也就看的远,这边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她眼睛,她看见西氏失魂落魄的模样。
若要按照世道来说,西氏从前面自荐她的家乡,到后来的失控尖叫,都是极其不合理的行为举止。
大家也有不少恼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