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麻木的柳云山，更像是一个人形的玩偶，站在王芸面前，傻得犹如一个听话的孩子。

“这才乖……”

王芸则一反常态，居然尖锐地狞笑起来，将过分尖锐的手指甲搭在刘云上的脑袋上，轻轻往下捋了捋，随即又直视着柳云山的眼睛，眼仁中，诡异的绿芒正在不断地加重，

“可是，这栋大楼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你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允许我一个外人把你带走，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跟我走吗？”

柳云山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但很快，又被更加明显的迷茫所取代，麻木地点点头说，“有，我的办公室柜子下面，有一条十分隐蔽的密道，除了我自己，只有有限的人知道，通过这条密道，我们可以很快就离开这里。”

“咯咯……那真是太好了！”

王芸眼中的绿芒逐渐加深，浑身弥漫出了邪族所独有的气场，嘴角忽然开裂，喷出一条腥冷粘稠的蛇信，在柳云山僵硬的脸上舔来舔去，“快带路！”

“是……”

柳云山麻木地伸出右手，将手指伸进了一个抽屉，轻轻一按，他身边的书柜忽然缓缓地移动起来，在书柜的后面，浮现出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恰好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在办公室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可惜到最后，这条后路却成为埋葬你的地方，真是讽刺啊！”

王芸那张原本娇媚的脸，忽然间就扭曲变形了，在一股朦胧的黑气萦绕下，她的眼中，也逐渐弥漫出说不出的冰冷感。

柳云山则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呆板地转过身去，猫腰进入了那条隐蔽通道，王芸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嘴里发出“咯咯”的冷笑，也跟着挤入了那条通道。

几秒种后，笑声远去，两人的脚步声也渐渐走远，办公室立刻变得死寂无声了起来。

死寂维持了两秒，外面忽然响起了推窗户，一道黑色的身影翻越过窗台，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将目光眯得死死的。

“想不到，这些邪族已经打算对柳云山下手。”

陈凡望着那条漆黑的小型通道，喃喃自语地低述了一番，眼中，则是爆闪出了一抹难以遏制的杀心。

正好他也想看看，将近两年没有再见国面的柳菲，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

云溪市郊外，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在缓慢地行驶着，坐在越野车驾驶室上面的，是一个体格魁梧，当时脸色却异常麻木僵硬的中年军官。

车窗上贴着军方高层独有的通行证，一路行驶下来都畅通无阻。

而在军官身后，则坐着一个浑身爬满了暗青色蛇鳞，身材却显得极度饱满的异族女性，腥冷的蛇瞳中弥漫着莹绿色的光芒，气息笼罩，将整个越野车的内部空间完全封锁。

而在这个蛇族女性的身边，则呆坐着一个表情痴呆、神态僵硬的迟暮老人，正在蛇族女人的逼问下，缓缓说出云溪市的所有布放情况。

越野车行驶了将近两个钟头，已经彻底摆脱了云溪市的各种哨卡，蛇族女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眼中充满不屑，在柳云山麻木到几近痴呆的脸上瞥了一眼，随即冷笑道，

“想不到你这位云溪市的首脑，居然只是个二级异能者，呵呵，控制起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这里已经脱离了你的势力范围，就算你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蛇女十分慵懒地拉开车窗，往前不远处的一片延绵群山，眼中显得极为得意，喃喃自语道，“只要控制住了这个老家伙，不出两天，云溪市就会陷入内乱，到那个时候，这帮人类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阻止我们的计划了。”

越野车继续前进了半个小时，缓缓驶进延绵的山脉，终于，走到了一条马路的尽头。

蛇族女人优雅地拉开车门，款款下车，身后的柳云山则是亦步亦趋地跟随上来，垂头走在了蛇族女人的身后。

这时候，驾驶室车门也被推开，那个负责开车的中年军官，同样神态麻木地走下车，缓缓靠近了蛇族女人。

“本来想在你身上多套点情报，结果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呵，留下你已经没用了！”

蛇族女人冰冷地看着对方，忽然一掀蛇唇，自口中喷出一抹毒液，直接盖在了中年军官的脸上。

“滋滋！”

中年军官的脸开始迅速石化，不超过两秒钟时间，就变成了一座冷硬的石雕，身体直挺挺地倒下去，炸裂成无数的碎片状。

搞定了这个负责开车的军官，蛇族女人得意一笑，继而转过身来，在柳云山那麻木的脸上瞥了一眼，发出“咯咯”的冷笑声，

“早就听说过柳老的大名了，要不是我在无意间打听到了关于你女儿的事，恐怕还不能如此轻易就接近你，现在连你都落在我手上，我倒想看看你那些值得信赖的手下们，究竟会有多么精彩的表现。”

柳云山呆滞犹如木雕，麻木的脸上并未呈现出任何表情。

“老东西，走吧！”

蛇族女人不屑地瞥他一眼，一声喝令，柳云山的脚步就麻木地移动起来，跟随蛇族女人的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