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气息？

陈凡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一笑说，“我不是什么神灵，只不过我身上带着一件从不周山带来的东西。”

对方竟能察觉到镇灵塔的气息，这一点让陈凡颇为诧异，毕竟大部分情况下，镇灵塔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体中，极少散发波动，可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却一眼便洞悉了自己身体中藏着什么，不能不让陈凡感到诧异。

彩云也扶住先知说道，“阿婆，他是我们在路上遇见的人，不是什么神灵。”

先知的喘息声很严重，她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定格在陈凡身上，足足看了有十几秒，眼中忽然闪烁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对身边的彩云说道，“你先出去，我想和这位客人聊一聊。”

彩云很听话地“哦”了一声，随即默默地站起，转身走向了神苗洞外，很快山洞中便只剩下陈凡与先知两个人，先知直接对陈凡招了招手说，“年轻人，可不可以过来让我看一看？”

陈凡目光闪烁，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确认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东西，这才缓慢动身，一步步走向了先知。

随着视线拉近，陈凡这才看清了这位苗族先知的全貌，从外表上看起来，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一身灰色的旧棉袄，显得有些臃肿，满脸的黑色老人斑，眼神黯淡没有光彩，眼珠浑浊，显得死寂无波。

但是不知为何，陈凡却能够感应出这个老人的不一般，仿佛那颗浑浊的视线中存在某种神秘的吸引力，让陈凡的视线莫名一荡。

先知忽然咳嗽了一声，语气沙哑地问道，“你去过那种地方？”

“哪里？”陈凡心中暗凛，表情却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

先知忽然笑了笑，一脸神秘地说道，“年轻人，不用瞒我，你身上那股来自于神灵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你，你一定去过那座废墟吧？”

“你也知道？”陈凡一脸讶然，浑身默默地颤了一下，眼神已然变得无比认真。

先知呵呵一笑，满脸褶子老肉犹如一块铺开的树皮，“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有个朋友也掉在了这附近，你一直在找他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陈凡更加诧异了，不由得将我在刀柄上的手指一紧，眼中迸发出一抹凛然的精光。

先知则平静地笑笑说，“不用这么紧张，年轻人，你们闯入神灵遗址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只是我的能力不够，并不能感知到全部而已。”

“你……说什么？”陈凡彻底愣住了，一个生活在蓝星世界上的人，居然能凭借精神力感知到发生在遥远异度空间中的事，这是人类能够办到的吗？

先知笑笑，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之所以能够感应到神灵遗址中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这里就是进入不周山圣墟的另一条通道啊。”

陈凡难以置信地低呼道，“这里也有那种通道？”

“是的！”

她先是点点头，接着又十分惋惜地摇了下头，“但很可惜的是，不周山圣墟已经被你们给毁了，就算我守着这条通道也失去了意义，年轻人，你能获得神灵们的认可，可真是不容易啊。”

陈凡默然。

怪不得他会被那片破碎的空间传送到这种地方，原来在云贵交界处还有一条直通不周山的空间通道，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沉默许久，陈凡忽然道，“我听圪果说，你能预知未来，在几年前就预测到末日降临的事情？”

先知沙哑一笑，默默摇头说，“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能知晓未来的人，我能提前发现这场浩劫，是因为我一直守护着这条空间通道，在末日之前，空间通道中频繁产生异动，所以我清楚地知道，灾难快要来了。”

陈凡恍然大悟，随即又谨慎道，“可是，你是怎么得知异世界的情况？”

“自然是上一代的先知告诉我的。”她唏嘘地睁开眼皮，用浑浊的眼珠静静打量陈凡，良久后方才说道，

“苗族的祖先，就是远古时期的九黎部落，而九黎部落便是巫咸一族的分支，自从远古战场结束之后，关于远古浩劫的记忆就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来，不过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经过，年轻人，你去过不周山遗址，应该比我更清楚上古时期究竟发生过什么吧？”

陈凡默然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掌握了很多关于人类末日的情报，不过……”

“不过什么？”先知似乎看穿了陈凡的想法，忽然笑着说，“你这次主动现身来找我，应该是想确认一下，这里究竟存不存在那些神灵们的踪迹吧？”

“有吗？”陈凡的表情顿时认真了起来，正色道。

先知摇摇头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陈凡不解道，“这算什么回答？”

先知默默盯着他半晌，随即叹气道，“我这里有一颗石卵，是从上古那场浩劫中遗留下来的，石卵经历了千万载的孵化，却始终未能被孕育出来。”

说到这里，先知忽然把手伸向身后的一方石桌，从石桌下面摸出一枚半个拳头大小的青色石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