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提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他发现在自己离开的两个多月里，云溪市好像和自己离开时变得有些不同了，但究竟哪里不同，却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王毅的冲动让他变得很是疑惑，印象中，这个看似粗犷豪迈的汉子其实也有其沉稳的一面，很少会干出这么不顾后果的事情来。

柳云山坐直了身体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陈凡摇了下头，接着又问，“这个决定应该是周涛和王毅一起做出来的吧，我能不能找周涛再聊聊？”

“当然可以！”柳云山立马站起来，把手伸向了一部红色电话，一直到他打完电话，陈凡才平静地靠在沙发上等，大约等了半小时左右，一脸疲态的周涛才默默走进来，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地负手站在那里，甚至都不敢主动跟柳云山打招呼。

“过来吧。”柳云山有些沉重地看着周涛，微微叹了口气。

周涛立刻就过来了，仍旧是垂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虽然因为陈凡的回归，让云溪市安稳地渡过了一场危机，可周涛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处在愧疚当中。王毅的失踪他负有最直接的责任，再加上两人多年并肩作战的关系，让周涛一直提不起精神。

“不用那么颓废，王毅只是失踪，还没有确定他一定死亡。”见状，陈凡反倒低咳一声，主动安慰起了周涛。

周涛苦涩一笑，摇摇头仍旧不语，可眼中的疲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死亡峡谷究竟有多危险，在场的人几乎都领教过，不提那头白天死在众人合力之下的赤炎蟒，光是峡谷中那诡异莫测的环境也足以令人望而怯步。周涛是真的很后悔，他怎么会突发奇想，答应让王毅带人进入那种地方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味自责并不是明智之选。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把损失找补回来。”柳云山目光复杂，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曾经令自己引以为豪的爱将，表情落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是和平年代，周涛擅自做主违抗军令，柳云山绝对会送他上军事法庭，可现在却跟和平时期不同，王毅下落不明，几乎等于切断了柳云山的一条手臂，假如周涛也因此而消沉下去，这支部队立马就会垮掉一半。

陈凡平静道，“去死亡峡谷的注意，究竟是你提出来的，还是王毅自己要求要去，或者说是你们共同商议好之后的决定？”

周涛微微一怔，快速把头抬起来，面向陈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故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陈凡冷冷道，“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现在王毅失踪了，作为他最好的战友，战场上的生死兄弟，难道你不该为他做点什么？尽快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

周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脸颓然地坐上沙发，一向自信庄重的他居然默默替自己点了支烟，烟雾缭绕，笼罩住他灰蒙蒙的眼睛，然后他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就在陈凡离开一个月之后，云溪市大后方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一群半兽人，这些兽人们手持狼牙棍棒，力大无穷，而且避开了云溪市的正面防御，直接绕到防御线最薄弱的地方进攻，差一点就将他们苦心经营出来的防御线冲垮。

这次战斗让军方损失惨重，也让周涛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加固城防，恰好在这时候，王毅主动提出要再去一次死亡峡谷，只要能将那条黑河中的矿晶全部挖掘出来，运送到城内，他们就可以借此打造出一个坚固的堡垒，至少不用每时每刻都担心受到异兽的包围。

周涛当时也很犹豫，那时陈凡还没有回来，云溪市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战力仅有三人，一旦王毅带人离开，云溪市的城防只会更加空虚，而且死亡峡谷危机重重，还有一头时刻惦记复仇的赤炎蟒，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成事。

可是王毅却一再坚持，最终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当天晚上周涛思索了很久，感觉王毅的坚持或许是对的，这才决定偷偷瞒着柳云山进行这个计划，因为他们知道柳云山一定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计划。

听完大致经过，陈凡立刻点了下头说，“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其实是王毅自己提出来的，你曾经试图阻止过，但是也没有成功，反倒被他说服了对不对？”

周涛用沙哑的嗓音回复道，“是这样的，王毅走后我一直心绪不宁，他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后来我实在等不了了，这才让杨振率领一支小队去死亡峡谷边缘探测，结果却……”

后来的事情陈凡大致都清楚了，杨振率领的小队不仅没有找到王毅，反而从死亡峡谷带回了大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骨，通过这些尸骸判断，王毅的队伍应该是在进入死亡峡谷的第一时间受到了赤炎蟒的攻击。

陈凡又问道，“王毅带了多少人进入死亡峡谷？”

周涛咽了口唾沫，狠狠抽着气说，“十三个初级异能者，还有五十多个没来得及彻底进化的精英战士，这些人的装备都是最精良的，可是……可是所有人都死在了那里。”

讲到这儿，周涛的脸部线条已经微微颤抖起来，眼中更是涌现出深深的自责感，要不是当着柳云山的面，他真恨不得狠狠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