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纹身是否活了这个问题上纠结,事已至此,想得太多只会增加心里负担。
凌晨时分,天要亮未亮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不耐烦地骂了一声,穿上鞋就准备去开门。走出两步,忽然愣住。
四下敲门声?
人三鬼四,敲门的不是人?
我鼓起勇气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有没有喘气声。半晌,我回过神,差点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隔着这么厚的一道门,能听到喘气声才有鬼呢。
几分钟后,敲门声消失了,隐约间还有零碎的脚步声远去。
走了?
我没有打开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大概过去五六分钟,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道缝,阴冷的风立刻钻了进来,冻得我直哆嗦。
砰!
突然,一只大手拍在门上,在我毫无防备下把门推开了,撞得我一个踉跄。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盯着站在门口的身影。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留着板寸头,浑身充满了煞气。不胖不瘦,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最吓人的是,他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我怒瞪着他,“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是人?”他听到我的话,一脸惊愕。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啊。”
“我真把你当邪物了。”说话间,他迈步走进来,趁我不注意伸手在我心口摸了一把,一本正经地说,“有温度,是人。”
我气得面红耳赤,我一个男人,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摸胸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坐下,抽纸擦着杀猪刀,“介绍一下,我叫周雄,是一个杀猪匠。”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抓邪祟啊。”周雄冲我一笑,笑得很邪恶,激起我浑身鸡皮疙瘩。我咬牙切齿,加快穿衣的速度,穿好衣服后,那种凉飕飕的感觉才消失。
周雄冲我挤眉弄眼,我忍不住大骂,“有事说事。”
“别那么紧张,我对你没企图,虽然你皮肤很滑溜,可你是男人。”
我感到一阵恶寒,严重怀疑周雄不是一个正经人。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的怒意,盯着周雄问道:“你说自己在抓邪祟?你一个杀猪匠抓什么邪祟?”
周雄咧嘴一笑,“主职杀猪匠,兼职抓邪祟。”
“你看到邪祟了?”我奇怪问道。
“我从楼上追着它来到这层楼。”周雄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气烟雾,缓缓说道:“那家伙挨着敲响宾馆的房间,谁要是开门必然中招。”
“是什么东西?”我皱眉问。
“一只黄皮子。”周雄淡淡说,“它吸了不少人的精气,留不得。”
周雄说完,又盯着我问,“你有没有听到敲门声?”
我点点头。
周雄面露惊讶之色,“你居然没开门?”
我冷笑一声,“敲门声响四下会间隔几秒钟,然后又响四下,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不蠢。”
“哦哟,原来是同道中人。”周雄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打了个激灵,赶忙把手抽出来。
周雄笑了笑,“行了,你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你姓周?”我突然问道。
周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我赶忙解释,“你认不认识省城周家人?”
“小子,天下姓周的人千千万,我虽然姓周,但只是一个杀猪匠。”周雄挑眉一笑,“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要抓邪祟去了。”
说完,周雄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爷爷说了,省城周姓之人能化解我的劫难,周雄有没有可能就是爷爷说的那个人。
我心里希望他不是,因为他不正经。
我傻站了两三分钟,打开门走出房间。走廊烟雾沉沉,冷风阵阵。我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只黄皮子站在走廊尽头对着我笑。
我定了定神,迈开脚步朝黄皮子猛冲而去。下一刻,一把杀猪刀从斜侧里飞出。黄皮子嘶叫一声,飞快地朝我这边狂奔而来,一溜烟就从我身边跑过。
周雄从旁边走了出来,伸手取下嵌入墙壁里的杀猪刀,冷哼一声,“畜生,幸好你跑得快,不然我非得把你脑袋斩下。”
说着,周雄看我一眼,“小子,这只黄皮子你对付不了,赶紧回房间睡觉。”
我不服气的哼唧一声,但还是返回房间。
上午九点钟,我坐上前往省城的客车。半道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纸。我看着手里的红纸发愣,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兜里没有这样一张红纸。
是谁放的?
周雄?
我小心的展开红纸,红纸上什么都没有。就要把红纸扔进垃圾桶,红纸上忽然浮现出一副卦象。
上乾下兑,倒行逆施,离火燃烧,风起火燎,这是一个大凶之卦。
我心里有点迷茫,下一刻,卦象消失,一个个扭曲的字体,就好像在流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