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忽然一变,伸手朝我抓来:“小子!你好大胆子!敢编造这种谎言。”
我反应过来,往后退了数步,立刻喊道:“前辈,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没直接见到你大哥,中间还隔着一扇青铜门。他在门里,我在门外。我们隔着一扇门简单地聊了几句!”
她停在我面前,说:“话要说清楚。以你弱小的身板,根本见不到我大哥。隔着门倒有可能。你起码要过十年,才能进那扇门。”
我挠了挠脑袋,讪笑了一声:“我与你大哥聊了一些事情。在分开的时候,他请我帮他一个忙,就是有朝一日见到你,帮他带句话,让你快些回去。你只要回去待一段时间,身体的奇毒就会解开,还是可以在人间自由活动。”
萧木兰眼神有些黯然,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哼了一声:“我不会回去的。那个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回去。我就留在人间。对我来说,我宁愿与剧痛抗争,也决不回去的。”
一连三个“不回去”,看得出来,她态度十分坚决。
我叹了一口气:“我与守门人对话。发现他因为长时间无人说话,几乎得了失语症。他过了许久,才能与我对话,最开始舌头都在打结。我能感觉到,他对你非常挂念。他是我见过最为孤独的人。”
一个人守在寒冷的异域,没有人可以说话。
那种孤独难以想象,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眼神闪烁过一丝不忍,没有再讨论下去:“我本来好好睡在这里。你一来这里,就给我毁掉。我没有虫老祖的寒气,又要到其他地方去!离开这里,再去下个地方。”
“你哥哥说,只要你回去,体内的毒就会好转。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不用到处寻找寒气。再说,和你哥哥团聚,也肯定是件好事情。”
我说。
萧木兰出现在黑家侗寨西北边上,并非特意来收拾这只虫老祖来的。
应该与她体内的奇毒发作有关,才找到了这里。
火玲珑虫老祖没有了。
她体内奇毒压制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会发作,回去才能一劳永逸。
萧木兰颇为不高兴:“你把话带到就行了。至于,我怎么决定,与你无关。你放下可怜的助人情结。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你把话带到了。我出手帮你除掉了火玲珑虫老祖。咱们俩不亏欠。你省省口舌,别越界了。人与人之间,是有边界的。你和我没啥关系,不要管宽了。”
这几句话把我呛得无话可说。
我的确没有资格要求她怎么做。
“是我孟浪。不该多说话的。”
我坦荡地承认。
“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送佛送到西。我若是就此离开,你有些谜团就无法解开了。尽管问我吧。”
萧木兰笑了起来。
只要不提让她回去的事,她态度一下就变得缓和起来。
“西边的石棺,最开始是谁睡在里面的?”
我问。
萧木兰是后来才找到这里,在这之前,石棺里肯定有其他人。
她摇摇头说:“我来的时候,里面就是一口空棺。我没有把尸骸搬出来,鸠占鹊巢!”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我想,可能是某一位猎虫人。他把火玲珑困在这里,而后自己睡在边上。等到某个时机到了,他便离开此地。又或者白绝出现在这里,除掉了那位猎虫人。后来白绝消失一段时间,就成为一口空棺。”
我点点头,在萧木兰之前,到底是谁睡在石棺里,可能只有白绝知道了。
我又走到困在火玲珑虫老祖的石棺前。
里面有一具干枯发黑的干尸,皮包骨,身形发白,四肢佝偻在一起,样子极为不堪。
就算放进青崖峒的养尸洞,养上一百年,他也无法尸变,成为僵尸。
他就像全身养分,包括骨头缝的气息,都好像抽干了一样。
“他又是谁?”
我问。
萧木兰走近之后,仔细观察了之后,说:“九幽寒气邪虫在人间活动,需要一个宿主。从这具干尸的状态,应该是它寄生的宿主。邪虫夺去了这具身体的全部养分。这个宿主身体一般,承受不住邪虫折磨,就变成这个样子。”
“这具干尸不过是无名之辈!带出去妥善安葬吧。这个地方……太阴暗……”
她说完,目光离开了干尸。
我皱着眉头看着干瘪的身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心有戚戚!
我如果没能掌控五蛊,把握主动权。我也有可能成为傀儡,最终变成皮包骨,沦为一具失去所有养分的干尸。
“原来如此!”
我长叹一口气,抬头看着萧木兰,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她睿智的目光看穿了我,“你体内有邪蛊虫,而且凑齐了五种。你想问,有没有办法将它们逼出来?你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子?”
我用力点点头:“前辈果然有大智慧。”
她眼神闪烁一丝同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站在后面的古夏急了,忙问:“前辈请直言!”
郭骄阳也伸长脖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