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罐子出现之后,四周笼罩着一股绿色煞气。
我内心颇有些震惊。
老太太陈巧巧要使用的蛊虫,竟然就在客厅的石板之下。
我在这客厅里呆了好长时间,却没有发现。
这表明,陈巧巧极其擅长隐匿蛊虫气息。
一旦外人杀到家中,蛊虫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出击。
麻有脚咋舌不已,眼睛瞪大,看来他也不知道,地板下有蛊虫。
陈巧巧恭敬地将黑罐子取出来,诚恳地念叨:“请神灵保佑。今日,用镇宅宝虫绿螳螂蛊应对金蚕蛊。”
金玉满堂堆长廊,苗人有不少饲养绿螳螂蛊。
既是发家致富带来好运的蛊虫,也是看家护院之物。
茶花峒死掉的老村长麻大牙,就养过螳螂蛊。
不过,黑罐子抱出来一瞬间。
我便察觉,二者有着天壤之别。
这只绿螳螂蛊绝非俗品。
麻有脚抬来一张长桌子,又准备干净的大口陶罐。
“谨遵前辈的吩咐。”
我双手一抱,应承下来。
陈巧巧说的法子,还算可以接受。只要胜过她的蛊虫,即可停手,而不是击杀蛊虫。
二者有天壤之别。
表明我们的斗蛊,只分高低,不决生死。
陈巧巧将黑罐子封口打开,一股绿色气息,瞬间冲出来。
随即,这股绿色气息落在大陶罐之中,渐渐幻化成虫形。
我眼睛猛地放大,是两只绿螳螂蛊。
一只柔弱,另外一只刚猛。
“匪夷所思。封罐之中,竟有两只。很难想象是怎么养出来的。”
我惊叹不已。
“是啊。两只螳螂蛊呆在同一个器皿之中,竟然可以相安无事。老大姐这一手真是绝了。”
蓝凤凰也是不由赞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巧巧很是享用,说:“此中秘法,是老身苦心孤诣钻研多年想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传人。它们是一起生,一起死。可分开,可合在一起。我以一对绿螳螂蛊对付你,并不算违背斗蛊规则。”
我说:“不算违背。”
当初白不群,把众多蛊虫合在一起,变成一只五不像,都能用来斗蛊。
这两只绿螳螂一罐所生,能合二为一,自然不算以多欺少。
我将竹筒取出来,把金蚕蛊放出来。
它一身金色煞气,与绿色煞气形成对峙。
“娘。这金蚕可是与恐怖残蝎斗法,最终活下来……”
麻有脚连忙解释。
陈巧巧说道:“到一边站着去。”
麻有脚带有几分哀求地看着我。
我微微颔首。
金蚕蛊落在陶罐之中,与两只绿螳螂形成对峙局面。
三蛊煞气交织在一起。
过了十多秒,金蚕蛊忽然发动攻击。
我有意控制金蚕蛊的力量。
它经过斗虫坡一战之后,得到淬炼、一路上跟着我,不断进补毒虫毒草,煞气早已恢复,较之以前,更具神威。
眨眼之间,绿螳螂蛊一死一伤。
我将金蚕蛊收回来。
“老身能领教金蚕神威,心愿得偿。”
陈巧巧脸色有些苍白,却露出笑容,目光不再是之前阴冷的样子,“两只绿螳螂蛊能活下来一只,不失为一件好事。看来,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暗暗松一口气,双手一拜,说:“是老前辈让我。小子侥幸获胜。”
陈巧巧怒喝:“我输就是输,让个屁。这种事情,我会让你吗?我这一双绿螳螂蛊,是看家护院蛊虫,不是攻杀的蛊虫。若我使用攻杀蛊虫,金蚕未必能赢。不过,我试你身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虽只有十七岁,可以当这个蛊王。”
随即,她看着我:“你这般俊的小伙子,可找到堂客?我们老洞山寨的姑娘,个个都美若天仙。我给你指一个。你现在十七岁,先处几年,到二十岁再成亲。”
陈巧巧眼神再无冷厉之色。
前后变化,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她刚才也夸黑狗俊,总觉得这个字有点古怪。
麻有脚上前扶着陈巧巧坐下来,说:“我的亲娘。蛊王来此,是有要事要办。可不是来这里找老婆。”
我严肃地回应:“老前辈,我大仇未报,生死未卜。岂敢谈论儿女私情。”
“倒是个倔强的娃娃。你若是十年不报仇,难不成一直不结婚。仇要报,生活也要继续。该找老婆,也要抓紧机会。我们老洞山寨的女孩子,娶回家就是捡到宝了。”
陈巧巧说了几句,最终摇摇头,“罢了。世上的少年人,是不会按照老人经验去生活。”
她停了片刻,继续说:“老身在老洞山寨生活多年。知道的事情,比有脚多得多。你有什么,尽管问我。有脚,到门口去守着,隔墙有耳,小心一点。”
麻有脚走到门口,警惕地看着外面。
“我等要经过老洞山寨的禁地,还望老前辈通融。我还想,请麻大叔当我们的向导!”
我恭敬地说。
陈巧巧眯着眼睛,笑着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