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激灵,不由地揉眼睛。
难不成撞邪了!
“春芽姐,铁虎。刚才那白发老头怎么不见了?”
我问。
白铁虎解释说:“水井村还有其他家做白事生意。未必跟我们一个方向。”
我方才松一口气,可心中依旧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时间不算太晚。
井水村靠近县城,有家小型供销社。
我们买了一斤白砂糖,再加上一条白沙烟,方才去寻老刀把子。
一间木楼出现在眼前。
院门前挂着一盏白灯笼。
白铁虎敲动院门,喊道:“我是从雷公峒来,大名白铁虎,带着两位朋友,特来拜会刀爷。”
院门是虚掩着。
“进来吧。”
屋内传来声音。
我让水尸带着麻婴在屋檐下等着。
进门之后,地上有些木屑,还能闻到油漆味,角落里还有做好的灵位。
老刀把子一身黑衣,脸色满是皱纹,扎着黑头巾。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苍老,双手结了很重的茧,双眼犹如毒蛇一样,打量着来人。
白铁虎把礼物放下来,说:“刀爷,我特来向您打听一件事情。”
老刀把子瞟了一眼。
“我抽惯旱烟丝,这种盒子烟给我也是浪费。”
老刀把子漫不经心地说,拿起烟杆,从随身烟袋里搓了烟丝,点火抽起来。
整个屋内,瞬间散开白烟。
“您可曾做过一块灵位,是用来供奉蛊虫?”
白铁虎开门见山地发问。
老刀把子笑了一声,说:“我当你年轻,才来跟我说笑话。我这里只有给人用的灵位。”
他目光一转,朝我看来,说:“老夫活了一把年纪,还是懂得看人。你才是拿主意的人,何必遮遮掩掩!”
我双手不由一紧,猛地发现蟒蛇皮手套没有摘下来。
这个手套是我外婆传给我的。
估计,老刀把子已经瞧出我的来历。
我心中暗暗自责,越到击杀残蝎的关键时候,越应该冷静。
我今日却犯了个低级的错误。
看来,没必要再遮掩。
我笑着说:“我想给金蚕蛊立一个灵位,请老刀把子帮忙做一个,价钱方面好说。”
老刀把子脸色阴沉,侧目看着我:“你是从茶花峒来的。龙改凤是你什么人?”
我说:“她是我外婆。不过,已过世将近一年。”
老刀把子怔住了,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龙改凤也会死。她可是一位厉害的医生,报应啊报应。她死的时候,是不是全身冰凉!”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反复打量着我的脸色。
他忽然一笑:“茶花峒不会为金蚕蛊制作灵位。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老一辈的事情,没必要算到你头上。”
他又猛地抽一口烟,浓烟散开。
我强压住怒火,说:“我想知道,你可曾专门做过一块灵位,用来供奉一只残蝎?”
老刀把子的脸色,也肉眼可见速度凝固,说:“有点意思。你敢打听这件事情。让我好好想想。我会全须全尾地告诉你。”
我耐心地等着。
就在这时,我感知到脑袋有些发晕,视线变得模糊。
白铁虎与春芽跟着前后晃动,轰的一声,齐齐倒在地上。
很快就发出鼾声。
我踉跄地晃动几下,一手扶着墙才没有倒地。
“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多久?”
老刀把子笑着说。
我心头一凛,从春芽以及白铁虎反应来看,应该是中了鸡鸣五谷返魂香。
此香,无色无味,极难发觉。
早些年行船住店,最怕就是蒙汗药。
鸡鸣五鼓返魂香算是其中一种,中招之人,陷入昏迷,就像魂魄离开身体,怎么都叫不醒。
直到鸡鸣五鼓,药劲过了之后,才会苏醒,就像魂魄回到身体。
能做这种蒙汗药的人,越来越少。
没想到,今日让我们撞上。
老刀把子暗暗服下解药,他刚抽的烟叶,应该用返魂香浸泡过。
他假装思考,实则在拖延时间。
我扶着墙后退,走到窗户边,让自己呼吸新鲜空气。
我发现水尸与麻婴,也尽数睡了过去。
“你还……使用了尸涎香。”
我惊呼一声。
尸涎香是用死人口水,混合数种香草,制成的香料,可以用来对付行尸。
让它们暂时处于静止状态。
老刀把子后撤一步,将一把刀拿在手上,凶相毕露,喝道:“我刀卫东,今日要报丧子之仇!杀掉她的乖孙子,龙改凤将死不瞑目。”
我用力咬了舌头,痛感散开,意识渐渐清醒,哂笑一声:“你可以试一试。”
我将腿上绑着的杀鬼骨刀抽出来,本命蛊煞气瞬间冲起来。
房门哐当一声推开。
“老刀把子,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这少年养金蚕、杀金蚕……你靠一点蒙汗药,就想弄他,简直是白日做梦。我若是晚来一步,你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