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赵山仗义,“你们别为难了,我应下这婚事了,等你们找回命格,我就自杀。
你们逢年过节多给我烧些纸钱就行,到哪里都是过日子,到了阴间,我照样潇洒。”
半夜拿着零食走了进来,呲小牙笑了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今年夏天一个假术士得罪了我爹,喝了一瓶农药自杀了,以为逃到阴间,就能躲过我爹的魔爪。
我爹点了三支香,叠了一个纸人,就把他从阴间抓了回来。
爹和大姐轮流削他三个月,老惨了。”
文清墨皱下眉头,“我明天一早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再另外想办法。”
“不行。”刘伟一下站了起来,“文董,咱们找了十几个先生了,没一个有本事的,半山先生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了。
你别管了,我们三个人抓阄吧,谁抓着谁倒霉,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去死,必须血刃仇人。”
“不用抓阄,我娶半天,我没觉得她长的丑。”韩川站了出来,“半天有正义感,性格开朗活泼,是个好姑娘。”
“韩川,你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啊!”刘伟感动的热泪盈眶。
文清墨眯着眼睛打量韩川,见他说的不像是假话,才开了口,“韩川,你必须考虑好了,别动歪脑筋,要是应下婚事,就必须好好对半天。
不必为了我们委屈自己,我可以带着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文董,我不委屈。”韩川说完,推门走了出去,“大师,我是家中独子,今年二十七岁,家里给准备了八十平米的婚房。
我月工资四千五,你要是不怕委屈了半天,就把她嫁给我吧!”
半山先生和半天都愣了下,缓了好一会儿,半天才开了口,“你不嫌弃我长得丑?”
“你不丑。”韩川伸手拢了拢半天的头发,“我没什么本事赚大钱,只要你不怕过苦日子就行。”
半天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半山先生也笑眯眯的,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半山先生打发一只狐妖将韩川的老娘接了过来,两家写了婚帖,算是定了婚。
韩川的老娘从手腕上撸下来两只大金手镯给半天戴上,“丫头,你以后是我的儿媳妇儿,也是我的闺女儿,受了委屈就和我说。
记住一句话,男人和孩子一样,都不能惯着,否则遭罪的就是自己。”
半天这货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脸黑红黑红的,脑袋瓜子低垂着,用鞋尖去擦地面。
婚事定下来了,文清墨让钱朋带着韩川的母亲先回了县里。
然后收拾收拾,几个人就出发了。
半山先生叠了一个纸人在前面带路,几个人开车跟在纸人后面。
白天倒是没有遇见什么邪乎事,天快黑的时候,几个人来到黑雾山。
“大师,纸人进山了,阿兰他们是不是在山上?”文清墨让刘伟将车停在山角下,就想下车上山。
“等一等。”半山先生掏出罗盘看了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黑雾山常年有大雾,白天的阳气才六分,晚上阳气全无,和阴间没有区别。
你们几个人跟紧老夫,记住千万别回头,也不许说自己的名字。
就算是有邪祟把手搭在你们肩膀上,都不许回头看。
感觉身上凉就念南无阿弥陀佛,头顶凉就念无量天尊。”
刘伟都蒙圈了,“大师,你是佛教还是道教啊?”
“都不是,我是茅山派的俗家弟子。所有先生都是三分本事,七分蒙骗。
让你们身上凉的邪祟,是找替身的孤魂野鬼,看你们是佛家弟子,轻易不敢下手。
让你们头顶发凉的是恶鬼,看你们是道家弟子,多少会有些顾及。”
“那茅山派有啥用?”
“如果他们不给佛家和道家面子,就用茅山术揍他们。”
文清墨都被两个人逗笑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带着几个人上了山。
半山先生边走边扔纸钱,半夜还吓得哭唧唧的,如果几个人再抬一口棺材打个幡,和出殡一样。
“呼呼呼…………!”
突然间平地刮起了阴风,将黑雾吹散了一些,半山先生的脸色异常难看,刚想说话,手中的罗盘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竟然炸开了。
与此同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不远处的黑雾像是丝丝缕缕的黑绳一样,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
看到这幕,半山先生都傻了,一张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短暂愣神后,半山先生怪叫起来,“他奶奶的,老子活了七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煞气。看来咱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黑雾球中窜出。
黑影一落地,阴风呼啸,灰尘四起,强烈的寒意伴随着不安迅速袭来。
文清墨的心脏,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跳动。
很难形容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就好像身处万丈悬崖的边上,只要迈出一步,便会摔个粉身碎骨,承受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恐惧。
好在有半山先生在身边,就算是吓死,魂魄也能保住。
文清墨都吓成这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