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福运长公主的眼睛有点儿发酸的是,傅昭宁是挽着隽王的臂弯过来的。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挽着手走?”
沉香都瞪大了眼睛。
她就没有看到夫妻这么走的,一般来说,妻子都会落后于丈夫半步的距离,最多也就是并肩走。
但是在外面肯定要端庄守礼,哪里有看到妻子这样挽着丈夫的臂弯走路的?
而且傅昭宁身子还靠在隽王的手臂上。
“她这走路哪有半点仪态?扭扭捏捏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沉香压低声音,对福运长公主不忿地说,“这哪里有一点儿正妃的端庄大气?”
跟个小妾似地黏着男人。
正妃就是要仪态万千,贤淑大气。
这种妖妖媚媚的,像是恨不得随时吸男人阳气的妖精模样的,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
沉香反正是很看不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福运长公主却控制不住羡慕。
隽王那样清冷的男人,也如此纵容地依着傅昭宁,还配合着她的步伐,像是被花儿依靠的大树。
两人看起来那么和谐,是别人怎么都插足不了的亲密。
她没有看过这样的夫妻。
“长公主等你等得快哭了。”傅昭宁正对萧澜渊说。
“是她有求于我,等等如何?”
“你会帮她吗?”
“看她聪不聪明。”萧澜渊说。
“聪明就帮?”
“呵,聪明的话,我不拦她。”萧澜渊又不是多大气多大方的人,怎么可能会帮福运长公主?
她已经准备算计他,还去偷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准备来和他谈判,这是当他冤大头?
她为什么就非得赖在他身上?
只不过,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易,要是她够聪明,他可以不落井下石,她就算去了京城要找什么退路,他都不拦着就是。
这已经是他对福运长公主最大的善意了。
因为,她身边的宫女还骂过昭宁,侮辱过昭宁呢,他又不是不记恨。在这种情况下,福运长公对宫女不呵斥不阻止,就已经惹恼他了。
傅昭宁也没想替福运长公主说话。
他们走到了月亮门,福运长公主便要迎过来,“隽王。”
“站那儿,不许出来。”傅昭宁一句话把她的脚步给钉住了。
福运长公主咬了咬下唇,有点儿可怜。
“傅神医,我有话想和隽王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点儿羞耻的,毕竟这是当着人家的面邀她的夫
君。
本来以为傅昭宁会不愿意,谁知道傅昭宁没有理会她,只是松开了挽着萧澜渊的手,对他说,“记得保持距离。”
萧澜渊点头,“记着。”
“那我先进去了。”
“好。”
傅昭宁说完就把口罩戴上,从福运长公主身边走了进去,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福运长公主觉得有点儿委屈。
沉香忍不住说,“隽王,傅神医对我们长公主好生冷漠。”
这哪里是一个王妃的风度啊。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萧澜渊对傅昭宁不满。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萧澜渊就转向了她。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沉香还是陡然感觉到她要被他锐利冷寒的眸光给杀了。
她心头一寒,突然就很后悔自己刚才说出了那么一句话。但已经晚了。
她听到萧澜渊冷漠的话。
“长公主如果有话要与本王说,那就先让这奴才在那里跪着。”
萧澜渊指着院子中间。
在那里跪着,西偏厢所有的病人都会看到。
沉香难地置信地瞪大眼睛。
“隽王,”福运长公主也惊着了,“沉香就是太过于护着我了,她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跪,本王听你说话,她不跪,本王这就走
。”萧澜渊打断了她。
沉香说傅昭宁和安年有私情,他一直记着呢。
“隽王,沉香她也病着,如此地上寒凉,她要是——”
“那就不用废话了。”
萧澜渊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
沉香慌了,“隽王,奴婢这就去跪!请您留步!”
“沉香——”福运长公主无措地看着她,楚楚可怜,但没有阻止。
沉香咬了咬牙,走到了隽王指的位置,跪了下来。
萧澜渊这才缓缓地转过身。
“说吧。”他对福运长公主说。
福运长公主眼睛都红了,她仰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冲口而出的竟然是——
“能不能请隽王摘下面具?!”
萧澜渊顿了顿,然后差点儿就被气乐了。
“长公主是不是想看看本王的容颜还有没有救,值不值得你说接下来的话?”
这到了最后,她还想要看看他的容貌,才决定到底要不要依附于他?
他还以为她会聪明,结果就这?
一时间,萧澜渊觉得福运长公主着实无趣。
他又想到了在长街上遇到昭宁退亲那一天。昭宁可是连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