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的要求,傅昭宁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愿意自己辛苦一点,没道理劝阻。
只是沉香也不太聪明,现在她是大夫啊,要是她想做什么手脚,她们防得住吗?
她们又不懂所有的药材。
本来傅昭宁是这么想着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过来查房的时候,听到了沉香在小声地和福运长公主说话。
“奴婢知道,傅神医是不会在药材和治病上使坏的,但万一她心里还有些记恨,让人在药汤里洒点土还是吐口水,咱们怎能知道呢?”
“长公主您说是吧?这些事情,奴婢以前听说过,宫里不少人干过呢,防不胜防的,奴婢绝对不能让长公主您受这样的辱啊。”
傅昭宁都给气笑了。
所以她的品德在沉香的心里是多坏啊。
原来还防着这些呢,她还以为防着自己在药材里动手脚,是她自己想多了。
就听福运长公主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一早,她的嗓音都变了,沙哑得跟磨砂似的。
“傅神医想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长公主,我们跟她也不熟,但是您想啊,要是她没有什么心计,怎么可能牢牢把控住隽王的心?在大赫的时候,她就知道长公主您见
过隽王,很快就逼着隽王离开皇都,跟她一起去纪城了。”
沉香说着,“这也是小心眼吧,也是巴巴地防着您呢,那谁能保证现在她遇到了这样的机会,不会趁机做点坏事?”
福运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听似无奈地说,“我觉得你是想多了。”
听着也不像是要训斥沉香这么怀疑别人的意思。
立场一点儿都不坚定。
傅昭宁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她等了一会儿,在她们没有再说她坏话的时候才发出了动静,敲了敲门。
很快,沉香过来开门。
“傅神医来得这样早?”她神情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慌张不安的。
看来这么随便猜疑别人对她没有什么心理影响。
傅昭宁看了她一眼,“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
“一夜没睡吧?”傅昭宁走了进去。
看沉香的样子,够呛。黑眼圈,红眼睛,皮肤透着潮红,肯定也高烧了,竟然还说好。
这也算是个忠仆?
福运长公主撑着坐起来,未说话先咳了几声。
“长公主昨晚睡了吗?”
傅昭宁很快地探了她的体温,温度倒是有些退了,但听她的咳嗽就知道病情也没
好转。
果然就听福运长公主咳完了一下,沙哑地虚弱地说,“睡了,但是没有睡好,一直咳,咳得睡不着。”
“喉咙痛了?”
“是,我的声音变成这样了,能吃药快点好吗?”福运长公主有点受不了自己这种声音。
就是宝娟嗓了。
傅昭宁给她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喉咙,伸手在她颈侧按了按检查。
“躺下。”
她还要检查一下她肺部情况。
傅昭宁的手按在她的肺部,福运长公主一下子脸红了,总觉得有些不习惯,虽然同是女子。
但是——
她瞥向了傅昭宁胸前,再想想自己的,脸又更红了几分,莫名就是觉得自己没有她大。
要是傅昭宁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得笑出声来。
长公主,现在是在检查病情啊,想什么呢。再说,她按的是肺,不是胸。
在检查的时候傅昭宁是心无旁骛的,哪里知道福运长公主想了那么多。
“等下把药赶紧熬好,今天要喝三包药,一包药三碗水煲成一碗。”
傅昭宁说着,“等会儿药会送过来,确定自己煲药是吧?”后面这句话,傅昭宁是看向沉香问的。
沉香立即点头,“是。”
当
然确定了。
“我给你也检查一下,这边坐下。”傅昭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沉香坐了下来。
傅昭宁低头给她把脉,检查。
沉香是感染了,暂时还没有福运长公主严重,但是她疲累过度,眼下青灰。
“今天尽量睡觉休息。”她说了一句。
病情会在人极度劳累的时候加速侵袭身体的。
“我要侍候长公主。”沉香说。
那就随你了。
傅昭宁想回这么这一句,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一句,“太劳累,精神不济,病会加重,并且恢复更难。”
“傅神医,我心里有数。”沉香很有礼地说。
“好的,那就随你了。”傅昭宁终于还是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出去之后,她把方子写好,放到了月亮门那边桌上。
“十三,不要碰方子,你抄一份,然后拿去给让小月抓药。”
傅昭宁看了看十三,“去换别人来守门,你去睡觉,至少睡四个时辰,这是命令。”
十三本来说想自己不太困的,听到她后面那句话,说这是命令,他只能应了下来,“是。”
“昭宁,要送信回京城,你可写了?”傅晋琛拿了一封信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