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改良了方子,用了一些比较常见的药材,自己先把药配好,每天让药盟的人煮了三大锅药汤,要在炉子上一直煨着。
那些来买药的人,可以用药盟的碗,当场喝完离开,也可以自己带个碗来。
一开始,董唤之觉得这样的汤药未必真能卖得出去,毕竟三大锅呢,那锅可是超级大的,用的是以前大灾的时候给灾民施粥的那种大锅。
三大锅满满的汤药,可以卖几百碗。
这一天能卖得出去?有那么多人想要来喝这种汤药?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卖不完直接倒掉,那就是在浪费药材啊。
但是季老直接就拍板,让药盟的管事忙活这件事。
结果就是把傅昭宁的名号放出去,来喝药的人简直比去茶楼酒馆的人还要多。
三大碗汤药,一天下来卖得干干净净的。
第二天,照样卖完,甚至还有人没喝上,跟他们说能不能直接买药回去煮。
但是傅昭宁有她的想法。
这种药汤只是预防,又不是喝多了就行,要真已经感染了,这药方就得改一改,这药就不太精准对症了。
她怕有人染上了之后不敢求医,只把这种汤药当救命药,别
的不管,就只喝这个药,那反而是耽误了医治。
所以她才让药盟的人每天负责煮好汤药,不让人把药材直接买回去。
药渣也是让管事好好收拾的,不让人看到。
这么一来,大家只能到药盟买现成的汤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喝了这些汤药之后,大多人觉得自己身体都轻快些了,身上皮肤连发干都没有,更别说溃烂。
那就是没有染上那种病了。
于是,第三天,这汤药卖得更火了,已经加到了第四锅。
董唤之也是因为药盟这几天人太多,生意太好了,所以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顾不上陈夫人母女。
他是已经知道陈夫人母女搬到了不远的桂香巷去了的,他还去过一次,但是门房说陈夫人和郡主都出去了,不在家,他就猜想,陈皓冰应该是生了他的气,故意不见他的。
之后他就忙得没空再去找她们。
“给我盛一锅!”
药盟盛药汤的地方,来了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这男人不仅蒙着脸,还包着头巾,看起来有些驼背,提了一个锅,过来就直接开口要一锅。
这是药啊,是什么好吃的不成?
“一锅?”
管着盛药的伙
计都懵了。
“对,就是一锅。”那男人有点儿紧张,把那一大口锅怼了过来,催促着,“快点。”
“这位客官,我们一次卖一碗,没有卖一锅的。”伙计说。
事实上,傅昭宁也定了规矩,一个人最多也只能够买三碗,真还要的话,再排队过来买,第二回只能两碗,第三回就只能一碗。
就算是全家人都要喝,也没有这么多人,真要买这么多,就得问清楚都是什么人要喝了。
老人幼童,是需要关注的。
要真是成年人,没有什么病,那就自己过来喝。
所以这个一次要来打一锅的,根本不可能。
“你就用你们的碗盛药,往我锅里倒,满了一锅是几碗,照算银钱就行了,咋这么不会变通?”
那男人声音瓮声瓮气的,眼睛又四处乱瞟着,不敢直接对上伙计的目光。
伙计把他们的规矩说了一遍。
“你要是想买,现在就先打三碗。”
“三碗够什么事?我这个碗至少也能装二十碗!你快点给我盛,要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客官,这是药盟,劝你不要来这里生事。”伙计的脸黑了。
他当这里是普通的药铺,可以让他耍无赖的吗
?
“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凭什么不卖给我?”
“都跟你说了规矩了,这是傅神医定的规矩!”
“傅神医?不就是那女人吗?我听说这里的大掌柜是姓董的,又不是那丫头说了算!她凭什么在药盟这里定规矩?”
蒙面的男人语气听起来有些沉怒。
“这药就是傅神医配出来的,你要是看不起傅神医,那就别来买药。”伙计冷笑。
这个人可真是可笑了,来买傅昭宁调配的药,结果却嘲讽傅昭宁?
而且,谁不知道傅昭宁是季老的徒弟?虽然董唤之是大掌柜,但是傅昭宁在药盟里的地位也不低的好不好。
“你再叨逼叨,老子把这药锅掀了信不信?”
男人见伙计真不盛药,一下子急了,伸手就按到了药锅的把手上。
在后面排队的人顿时把心都提了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把锅掀了我们买什么?”
“就是,哪里来的?脸咋这么大呢?一个人就要买一大锅!让我们这些排队半天的怎么办?”
后面的人都不乐意了,纷纷谴责这个男人。
“隽王妃定的规矩,谁敢不遵守?药盟的人可以直接把他赶出去吧。”
蒙面的汉子见犯
了众怒,身子发僵,但却不想认怂,又把那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