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很是难忍,使劲地在自己身上挠着。
她身上痒得不行。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还有狱卒的面,她一个贵女这么抓挠着,那简直就是仪态尽失。
她想忍来着,但是!真的很难忍!
好痒啊,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给扒光了,狠狠地全身抓挠!
只不过搓了搓脸,现在她脸上的红点点都要加重变成红疙瘩了。
“小姐,你的脸——”她的丫鬟看了她一眼,眼神都惊惧了起来。
云姝透过她的眼神,立即捂住脸,“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这牢房里能有多干净?哦,我想起来了,以前这几间牢房里好像关过一两个得过花柳病的犯人,忘了到底是哪一间了。”一个狱卒扫了她一眼,然后就猛地退开了几步。
那个样子就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什么?!”
不止是云姝,就连秋云和诗如她们也都骇得立即就跳了起来。
看到云姝这个样子,她们也不敢靠近。
云姝简直崩溃了。
她哭叫了起来,“我要出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傅昭宁的声音有些不悦地响了起来,“那怎么能行呢?你们可是领了旨意要好好陪
伴我家王爷的,不是说了要照顾侍候他吗?这才一天,你们可不能走。”
这是什么魔鬼!
云姝又哭又叫,“我不要!隽王本来就是个丑八怪,我为什么要服侍他!他面具都不敢摘下来,他就是恶鬼,他就是见不得人!我不要,我不要进隽王府了!”
“哎哟,云小姐,你这是敢抗旨吗?只要进了我们王府,那就是我们王府的人,王府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傅昭宁的语气都沉了下来。听着她的话,就像是绝对不会放开她们,要把她们就此牢牢绑死在隽王府了一样。
云姝一扭头,看到了戴着面具的隽王站在牢栏后面沉沉地看着她。
傅昭宁的神情却是有点儿阴恻恻,看到她看过来,甚至还邪气地挑了挑眉。
云姝在这一瞬间心头涌起了恐惧。
她害怕了。
“我不要,我不进隽王府了,我不去,我去求父王,我抗旨——”
她尖叫着提起裙摆就撞开了狱卒,朝外面奔出去。
“小姐!”
云姝的丫鬟大惊失色,也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傅昭宁又看向了秋云和诗如。
她们两个心头也是一跳。
昨晚她们是一直憋着不敢
说要去出恭,现在是又冷又怕,肚子里还憋不住,看到了云姝那惨样,她们也害怕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拔腿就跑。
“我们也不去隽王府了!”
见她们都跑了,傅昭宁默了默。
狱卒是茫然了。
“王爷,你好可怜,她们竟然都不要你,怎么办呢?哎,好难过,好伤心。”
傅昭宁抱了抱萧澜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不顾皇上的旨意,都这么嫌弃你。我好心疼你啊,要是你因此心伤了可怎么办?这以后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再也不敢收别人送过来的美人,怎么办呢?”
狱卒听着她一迭声问着“怎么办”,头突突的。
这些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但是那三位美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隽王妃在这里待了一天都没有说什么,她也还是好好的,她们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之前那个说花柳病的狱卒看了隽王一眼。
隽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他退了出去。
云姝回到了行宫,琼王得知了消息,带着大夫过来看她,也被她脸上的那些红疙瘩给吓了一跳。
“姝儿,这是怎么回事?”
琼王虽然已经人到中年
,但是皇室的基因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也还能算得上是有气质的中年男人。
能够生得出云姝这样的女儿,他的容貌当然也不差。
对于云姝这个女儿,琼王也是有几分宠爱的。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也担心不已。
“父王,呜呜呜!”
云姝一看到他就哭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想进隽王府了,我不要嫁给隽王了!”
琼王对她是有几分宠爱,但是对于更有几分期待,希望她能够帮着自己达成目的。
虽然心疼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一听到她说不要进隽王府了,他的脸就不由得沉了下来。
“姝儿,不要耍小性子。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你帮着为父,进隽王府好好跟隽王打好关系,以后我要是能够回到京城,那时就可以为你撑腰了。”
琼王在琼州府这么多年一直不太习惯。
而且他的岳父一家太过霸道了,琼王妃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惯会对他喝三喝四的,还时常把“要不是我们家,你以为靠你自己能够在琼州府站稳脚跟吗?早就已经被那些土绅士族们欺负死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
这么几十年来,他在妻子和岳父家的嘴里就是靠
着他们的蠢蛋。
他忍了这么多年,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