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是我在问,问他们原来是不是想找我,有什么事,问他们是不是夫妻,之前住在哪里。”
沈玄神情有点复杂,“他们回答得十分简单,但还是听得出来,这十几年他们应该是没有在一个地方驻足停留过,一直都是在外面漂荡着。”
他听起来是有些心疼哀伤,毕竟那是他失踪多年的妹妹沈俏。
人是找到了,沈俏却连她是傅林氏时的身份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再提沈俏这一层身份了。
只怕是更弄不清楚。
所以沈玄根本就没有提起这一件事。
但是萧澜渊对于他们在外面漂荡了十几年这一件事,没有什么触动,毕竟一直是他的仇人呢。
谁还管仇人这些年过得幸不幸福的?
“在我和昭宁成亲没多久之后,昭国就已经撤了对他们的追捕了,他们如果知道,想回家看看也未尝不可。”
是他们自己选择在外面漂荡的吧。
“隽王,他们怎么会知道回去之后你不会立即将他们打入大牢?”
“现在看来,是他们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来自哪里,为什么要离开昭国京城。”萧澜渊倒是觉得,他们是忘了前尘旧事,所以才没有回去的。
沈玄沉默。
“他们觉得本王应该早就夭折了。”这一点也很是奇怪。
是不是在多年前听到他夭折了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拒绝再听到跟他有关的消息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还这么闭塞。
但凡他们对老父亲和女儿有几分挂念,哪怕是不敢回去,也可以打听打听他们的消息吧,一打听,也不难知道,傅昭宁当上了隽王妃。
可是他们没有。
也都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沈玄也叹息一声,“现在就只能等昭宁看看,能不能够治好他们了。”
“他们如果想要大医会上的名医都会诊,我可以安排。”萧澜渊说。
沈玄意外地看着他。
“你不是觉得那个玉龙筋算是他们弥补你的一点,还愿意交易?”
以萧澜渊的立场,他哪怕是把玉龙筋直接拿走,二话不说,他和傅昭宁都未必会拦着,也不会有意见。
毕竟,真的算是沈俏欠了他的。
一份玉龙筋,还不足以偿还。
但是现在萧澜渊竟然还愿意帮他们?
萧澜渊没有回答。
当然是因为傅昭宁。她愿意为了他,想强要爹娘的药材,那他也可以为了她,让一步。
以前的事情,就等傅
晋琛他们恢复之后再算。
沈玄也没有再问。
宫里,福运长公主见了司徒白。
司徒白直接开口了。
福运长公主听到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司徒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吗?要大医会的所有大夫替你会诊?”
“不,不是我。”
司徒白轻叹了口气。
“那是?”
“我想要一份药材,但对方有这个要求,要替他的妻子治病,如果能够办到,才会把那药材给我。”
福运长公主微微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说了这一句之后她就没再接下去了,也没说行还是不行,就这么坐着,慢慢地喝着茶。
她这一间暖阁,布置得很是雅致,墙上挂着字画,字抄的是心经,画的是很素净的一些静物。
木桌上摆着果盘,放着大赫这个时节的梨子,这梨子还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加上清茶袅袅的薄烟,加上窗外淡淡的秋日暖阳,感觉静谧,岁月静好。
福运长公主穿着素淡的衣裙,发间也只有一支青玉簪,面容皎洁如月,与这暖阁异常相衬。
本来坐在这样的地方,看着这样的长公子,司徒白觉得自己也应该是平静而放松的。
但奇怪得很,他一点都不放松,甚至还有些紧
绷。
和长公主坐在一起喝茶的感觉,远远不如和傅昭宁一起喝茶。
傅昭宁对他还没有这么平和温柔呢。
司徒白心里觉得奇怪。
这时,外面有人传话进来,“长公主,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到。”
司徒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站了起来。
“长公主,那在下先告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福运长公主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帮他的忙。他想离开了。
福运长公主摆了摆手,声音还是很温柔。
“不急,司徒公子只管坐着,不碍事的。”
“但是二皇子和皇子妃来了。”
“没事呀,我觉得他们就是过来跟我寒喧几句,没有什么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