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越看越觉得这字迹眼熟。
想了想,她脑子里像是灵光一闪,震惊了。
这像傅晋琛的字!
只不过,现在的字比傅晋琛的更锐利更草一些,可是那种横撇捺的行笔走向,跟傅晋琛的一样!
她心头直跳,下意识地看向这男人的脸。
要是他的胡子刮掉——
还有旁边那个妇人,会不会是傅林氏?
她戴着面纱,所以傅昭宁没能看清她的脸,但那对眼睛,越看越有那么几分痕迹了。
像是沈玄。
傅昭宁的心跳得更快了,怦怦直跳,怎么都压不住。
她该不会就在这里遇到了爹娘吧?
“老伯,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们?”那妇人开了口,声音柔丽,很是好听。
听声音都会觉得她一定是个美人。
傅昭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我看这位大夫写得一手好字,不由得看得入了迷。”她压着声音说。
妇人微微皱眉,语气却多少有点儿天真,“可你一直在看我啊,不是看我夫君的字。”
这——
怎么听着这语气有点奇怪?
“是老夫唐突了,觉得夫人有点像我的一位亲戚。”傅昭宁说。
这样的话真是老套,但是她不嫌弃,能用得
上就行。
那男人这个时候才搁下笔,抬头看向傅昭宁。
傅昭宁一对上他的眼睛,心脏又蓦地一跳,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眼睛看着还是年轻的,因为没有什么纹,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深沉。
不知道都经历过多少风霜才沉凝出来这样的眼神。
“老伯说的亲戚,是哪里人?”他问。
他的声音竟然也很好听。
这对中年夫妻相貌和声音都是上佳啊。
傅昭宁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现在潜意识里就已经有点儿感觉,这对夫妻,真的很有可能是她爹娘。
只不过,她又觉得世事不可能真这么凑巧,就这么简单,在这里就遇到了傅晋琛夫妇,而且他们真的经过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还一直在一起,感情看起来还这么好。
“昭国人。”傅昭宁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我姓宁,是从昭国来的。”
但是,她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有什么变化。
对方好像是听到了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一个地方,说到昭国,他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昭国啊,老伯千里迢迢来大赫,也是不容易。”
他没有说自己是
不是昭国来的,也没有说昭国怎么样,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傅昭宁完全听不出来什么。
倒是看到那个妇人的眼神有点儿飘了,看着有点奇怪。
“你们是大赫人?二位都是大夫吗?”傅昭宁又问。
“不是,我是大夫,只是医术不精,我夫人不是。”男人说。
“敢问贵姓啊?”
“免贵姓贾。”
姓贾?
真贾,还是假?
傅昭宁心里有了那么几分怀疑,但又看不出来什么。
“贾大夫是大赫人?”
“边锤小镇的人,带着夫人来参加秋祈节的。”贾大夫又说。
他有问有答,完全看不出来疑点。
傅昭宁还要再问,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存在感还是很强的。
她转身看去,对上了萧澜渊的目光。
她一顿,没有立即避开,而是微微点头,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萧澜渊老注意她这边干什么?
傅昭宁突然脑子里跟被闪电劈过一样,她挫败地一拍额头!
她是傻了吧,她当初明明就用了宁老大夫的身份去过隽王府,见过萧澜渊,还想着他认不出来吗?
想到了这一点,她感觉十分挫败,肩膀都垮了下来。
萧澜渊眼里微有点笑意。
之前看她一副自己没有人认得的姿态,他就想笑了。她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有忘了前事的时候。
不过,他之前没有看到傅昭宁。
他注意的是那对中年夫妻,傅昭宁过来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
这对中年夫妻,竟然就是他在街上遇到的那两人。
当时看他们穿得有些窘迫,现在身上穿的倒是还算新,至少没有什么补丁和磨损。
傅昭宁为什么会过去跟他们说那么多话?
萧澜渊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这几种药材,季老认出来了吗?”
司徒白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