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病倒了。
而她病倒之前,前晚守夜的宫女听到她做恶梦,梦里喊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皇帝今天宣隽王入宫的时候也带上了傅昭宁。
坐在马车上,傅昭宁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问,“太后说了一句什么话?”
她怎么感觉,有一个阴谋朝着自己罩了过来?
“那个叫宝月的宫女说,太后喊的是,傅氏,我求你了。”萧澜渊戴着半边面具,另一边脸上神情淡淡,一时也看不出来他到底相不相信。
“傅氏?”
傅昭宁嗤了一声,“太后才见过我一次,但可没有喊过我一声傅氏。”
“所以,皇帝宣你入宫问清楚。”
“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傅昭宁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马车到了宫外,他们下车换了宫里的步辇。
这会儿雨微微下着,被秋风吹得雾蒙蒙。
傅昭宁第一次进皇宫,只觉得入眼雕栏画栋,大气古朴,壮丽巍峨。
以前她去过故宫,只是故宫人去楼空,多少有几分历史沧凉虚空的感觉,这里却还正是盛世。
引着他们前进的太监好像是和萧澜渊交换了一个眼色。傅昭宁发现了。
她顿时怀疑,这些年来萧澜渊
虽然没在京城,也少入宫,但宫里肯定还有他安插的人手。
“隽王到。”
他们刚到了一座宫殿前,门口侍立的太监已经尖着嗓子通传。
傅昭宁总觉得这个太监都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本来应该报隽王隽王妃到,结果就是把她给忽略了。
她和萧澜渊进了殿,外面秋风冷雨,殿里温暖如春。四角铜香炉里烟袅袅,散着热意。
地上铺着毯子,前面主位坐着皇上皇后,左右椅子也各坐着好些宫装华丽的女人。
皇后在傅昭宁进来的时候就打量了她一眼,这会儿在傅昭宁刚站定时就开口了。
“隽王妃这是第一次入宫吧?就这么来了?你这一身衣裳。.”
皇后打量着傅昭宁,十分嫌弃和嘲讽的语气。
傅昭宁是在傅家被急急接来的。她穿的也还是以前的衣服,而且已经是最好的一套了。
淡粉的棉裙,外罩深粉的外裳,绣荷纹的腰带,没有什么装饰,但这身衣服清新俏丽,将她衬得亭亭玉立。
但在满屋穿金戴银,宫装繁复华丽的女人面前,她这一身确实是显得很寒酸了。
皇后的话音刚落,满屋的女人都掩嘴笑了起来。
有一个穿着浅紫
宫装的丽人笑着对皇后说,“听说皇后娘娘派了孙嬷嬷去教隽王妃宫规礼仪,结果碰了一头包,现在看来,隽王妃果然是我行我素啊。”
后宫里谁不知道皇后派了孙嬷嬷去隽王府,结果孙嬷嬷灰溜溜地回来了。
听说皇后还大发雷霆,把孙嬷嬷给赶去侍候冷宫那几位了,这辈子只怕没机会再出头。
现在这个嫔妃故意提出这件事,虽说是嘲讽傅昭宁,但也等于是往皇后伤口洒了一把盐。
“丽妃这是欣赏隽王妃的性子?”皇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丽妃摇头娇笑,“臣妾可没有这个胆量欣赏这样的隽王妃。”
傅昭宁也懒得解释她为什么穿着旧衣就来了,反正也没有人给她送一个王妃该有的服饰啊。
傅昭宁还没有开口,就听萧澜渊声音清冷,“怎样的隽王妃?本王还站在这里呢,当我死了?”
丽妃的脸色一变。
“隽王,我。.”
“本王没让王妃特意换衣服进宫,是因为听说太后病了,心中着急,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想来皇上也不会挑刺,怎么,轮到你们来挑刺?”
隽王又说了一句,这一回让皇后也变了脸色。
傅昭宁对萧澜渊的印
象好了几分。
还行,在别人面前还知道护着她几分,这家伙也不算太狗。
她也接着说了一句,“王爷,你着急想知道太后病情如何,但是看各位娘娘倒是不紧张,还个个精心打扮,聚在这里慢吞吞准备找我的茬。”
傅昭宁向来不是好惹的。
以前各国大佬她也见得不少,没有见到几个后宫嫔妃就腿软的习惯。
这么一句,直接就让满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们个个都坐立不安了。
“好了。”
本来一直装死的皇帝这才开了口。
“阿渊,”皇帝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御医们虽尽力抢救,但母后还没清醒过来,朕跟你说一声,你也该心理准备。御医说母后是心中有事,思虑过重,又受了惊吓,加上风寒入体,引发了旧疾。”
傅昭宁皱了皱眉,所以,到底是能活还是不能活?
“守夜的宫女宝月说,母后连续几天梦魇了,所以连续有几天没能睡好。昨晚更是突然睡梦里惊叫,十分惊恐的样子,喊了一声跟隽王妃有关的话,所以,朕想问问隽王妃,在此之前是不是跟太后说过什么?”
皇上看向傅昭宁。
“皇上,”傅昭宁站得笔直,“我
跟太后只见过一回,就是大婚当天。当时皇上皇后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