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心尖儿一颤,使出全身力气去推叶珩川:
“你快走!”
叶珩川死死抱住她:“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别想让我当个懦夫!”
当瞎眼老头的杆子敲击地面时,翻天覆地的力量席卷而来。
温然甚至都能预感到她跟叶珩川的身体将会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叶珩川,对不起了!”
温然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那股力量要蔓延至温然和叶珩川脚下时,一个酒葫芦从天而降。
随着咚的一声传来,狂风骤起,尘土飞扬,那股强大的力量竟在瞬间粉碎。
瞎眼老头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来者何人!”
只见漫天尘土中走来一个拄着木杖的男人,一身道袍,头戴斗笠,走路摇摇晃晃像是醉了酒。
随着男人靠近,带着醉意和狂放不羁的声音传来:
“凭仗鞋尖与杖头,浮生腐骨总悠悠。天公尽放狂风雨,不到天都死不休。”
温然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叶队长,看来我们今天是躲过一劫了!”
叶珩川不解:“这人是谁?”
“我师父……隋不休!”
温然看着迎着狂风而来的师父,眼中满是笑意。
隋不休看似脚步虚浮,一走一晃,可他身上透着的那股肃杀之气让瞎眼老头都为之胆寒。
“你究竟是谁?”
隋不休走到跟前时摘下斗笠,露出那张沾着灰尘的脸,嘴角勾起轻蔑的笑:
“孙老头儿,你要抢老子的徒弟,还问老子是谁?”
瞎眼老头闻声心颤:“你……你是……你是隋不休!”
老头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惊惧之色,看得叶珩川又是一阵惊讶。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瞎眼老头听到温然师父的声音后竟然被吓成这样,他的实力得高到什么地步去!
“捏骨之人三十而终,你却多活了三十年,逆了别人的命还想改自己的运,呵~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隋不休摇摇晃晃地走到酒葫芦跟前,不去捡,只是看向温然笑:
“小徒儿,为师的百年陈酿准备好了吗?”
“收了这瞎眼老头,回去我就把我爷爷埋的那坛子女儿红挖出来。”
听到温然的话,隋不休笑得更开心了:
“好!乖徒儿,看为师怎么替你报仇!”
说罢,隋不休转过身,手轻轻一挥,酒葫芦便回到他手上。
他打开盖子猛灌一口酒,看向瞎眼老头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老头儿,受死吧!”
瞎眼老头自知不是隋不休的对手,立马施展遁形术逃跑。隋不休早有预判,在他遁走的瞬间,身形一闪便自十米开外处将老头抓住丢回来。
“想跑?得问问我的葫芦答不答应!”
隋不休手腕一抖,酒葫芦便飞到老头的头顶,葫芦口中酒水倾倒而出,落在老头的身上。香醇的美酒此刻仿佛硫酸一样,烧得他面目全非惨叫不止。
“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瞎眼老头哀嚎着。
隋不休神情冷漠而不屑:
“害人终害己,怨不得旁人!”
随着时间推移,哀嚎声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葫芦里最后一滴酒倒完,原地也只剩一滩血肉和衣衫。
隋不休收回葫芦,闭上一只眼往里看,里面空空如也,一滴酒也不剩了。
“唉~这老头真费酒!”
隋不休叹了口气,走向温然将酒葫芦丢给她:“给师父拿着,等会儿装满啊!”
温然接过酒葫芦,很自然地收进包里。
“师父,今天幸亏您赶来了,不然我跟叶队长都得交代在这儿了!”温然一脸后怕。
隋不休没好气地在温然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小丫头,功夫还没练到家就敢惹捏骨人,师父我腿都快跑断了才赶上。”
温然撇撇嘴:“我已经尽可能地避开他了,谁知道他看上我当徒弟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天赋异禀!”
说到最后,温然还有些得意,惹得隋不休扑哧一笑:
“自恋的小丫头!”
说完,隋不休的目光瞥向叶珩川:“你就是小丫头的新婚丈夫?”
叶珩川立即自我介绍:“师父您好,我叫叶珩川!”
隋不休眯眸观察叶珩川的面相,同时掐指算了一卦,片刻后微笑点头:
“不错!跟小丫头的命格相合,是段好姻缘。”
叶珩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说:“谢谢师父!”
隋不休拍着叶珩川的肩膀,正要说些夸赞的话,温然却拎起他的衣袖,看着叶珩川白衬衫上的黑手印皱眉:
“师父,你几个月不洗澡也就算了,怎么连手也不洗了?”
隋不休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泥土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在他并不干净的白色道袍上擦了擦:
“赶路赶得及,索性就没洗。”
现在正值入夏,一想到隋不休几个月没洗澡,叶珩川和温然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