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力将眼睛睁大，明明是在意识海里的目击，却被过于鲜艳的颜色刺得很疼。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像是理智在遥远的地方不断地提醒着：抓住每一个信息，吞下去，咽下去，然后将它们完好地带出来。一定要将它们带出来。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在色块中艰难地游荡。

一片海，一片陆地，颜色染红了海岸，像嗜血的菌类一般疯狂地生长，它们途经之处，一切生灵都被吞噬。

它们是什么？这是在哪里？谁滞留在土地上？

秦戈拨开浑浊空气的阻力，像潜水员一样屏息往下。他经过陆地上空，看到高大的建筑苦苦支撑着，脆弱地与那股吞噬的力量抵抗着，却显得过分单薄、摇摇欲坠。建筑上只剩下一行字，秦戈努力辨识着，认出它是“克尔市市厅”。

这些可怜的字符没能撑住，短短几秒之后，就同样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