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蔗州确实存在与国策国法不容的现象。
开局良好。
孟西洲和孟皇后相视一笑。
苏贺年轻声叹了口气,缓缓面向未帝跪了下去。
言域勃然大怒,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怒视蒋溪。
“在与许崆牧通商之前,海贼每个月到蔗州抢掠几次,蔗州的商铺每个月都要翻修一遍,生意惨淡。商铺基本上是十门九闭。普通居民更是常年闭门不出,整个蔗州各条街道都是行人稀少,了无生气。蔗州每年上缴国库的税收寥寥无几,有好几年遇上灾荒,还向朝廷拨款救援。在与许崆牧通商之后,蔗州社会治安秩序稳定,民众不再担心**。各大商铺将来自解风岛的草药卖往各地,生意兴隆,户户面前都是车水马龙,街上人来人往,整个蔗州生机勃勃。百姓生产积极性很高。私自开荒之前,蔗州农民都是依靠租种田地耕种,要向农田主缴纳极高的租金。很多农民辛苦耕种一年,到头来,发现一家老小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干脆不再耕种,举家出门乞讨。农民不事耕种,不仅导致流民增多,影响社会治安,也导致蔗州上缴国库的粮食越来越少。开荒几年来,蔗州农民私自开荒的田地共计三万多亩,每亩田地每年上缴国库的粮食约为一石。这几年,国库里陆陆续续有了盈余的粮食,这些盈余里,有一半以上是来自蔗州。陛下,如草民所说,蔗州确实存在私自开荒,私下通商的现象,但这一切并没有对未国对蔗州带来损害,反而造福未国造福蔗州。这一切,草民并不认为是蔗州祸国殃民,而更倾向于认为,这是蔗州从解决问题的实际出发,作出的有效探索。”
蒋溪并没有顺着蔗州确实存在与国策国法不容的现象,要严厉批评郑重警告,而是话锋一转,对蔗州之所以存在这种现象作出解释,并认为蔗州的这些决定虽不合法但合理。
对于蒋溪的不按常理出牌,孟西洲和孟皇后很不愉悦。
苏贺年自进殿便一直愁眉不展的老脸,少了几分愁容。
原本怒目而视蒋溪的言域,则神情缓和了一些,缓缓坐了下去。
“根据户部现有记载,未国目前田地储备1200多万亩,从事耕种农民600多万人,人均土地两亩。国库每年可从每亩田地收的粮食约为一石,国库每年可收入约1200万石粮食。国库每年支出约为1000万石粮食,按理说,国库应该每年盈余粮食200万石。可实际情况是,国库每年都入不敷出,颗粒全无。未国600多万农民每日依然在辛勤劳作,每年依然按照规矩每亩地上缴一石的粮食,这几年国库的支出也没有出现暴涨的情况,那么这本该盈余的200万石粮食,为何就没了踪迹?那是因为,在户部记载之外,还有另外600多万亩田地。这些田地之所以在户部记载之外,是因为这些并不是朝廷开垦的田地,而是各地官员私自开荒的田地。各地官员私自开荒之后,便强迫农民放弃朝廷的田地,转而租用这些田地,每亩田地上缴一石的粮食给各地官府。官府当然不会将这些来路不正的粮食上缴给国家,各地官府便通过这样的方式,将本该收入国库的粮食截胡了。私自开荒祸国,实非虚言。”
“铁先生说的在理。”蒋溪前一番话,有为蔗州开脱的意思,孟皇后担心蔗州开脱之后,言域也‘逍遥法外’,正暗暗着急。眼见蒋溪又把话题扯回‘祸国’的正轨上,忙出言赞道,以资鼓励蒋溪继续努力。
孟首辅却心事重重,若有所思,没有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