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萧泠谦让,萧嫣能成为国师的徒弟?
“萧嫣,你成为国师的徒弟,很得意是不是?成为国师的徒弟之后,就再也不回镇南王府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不回镇南王府,会让泠儿多想?她以为是因为她做得不好,你才会不回去的。”姜锦生说。
萧嫣垂着头,手按在太阳穴,听着姜锦生的话,心中烦躁的感觉,更强烈。
姜锦生继续说:“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回镇南王府去,好好跟泠儿道个歉,让泠儿安心,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萧嫣依然咬牙忍着头疼,没有任何反应。
姜锦生十分不悦地大声呵斥:“萧嫣,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萧嫣忽然抬头,眼睛带着摄人心魂的红色。
姜锦生见萧嫣眼睛中是嗜血的红色,他吓一跳。
萧嫣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可怕。
但他并不退缩。
萧嫣每次见到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那么渴望他们对她关心和关怀,肯定不敢伤害他们的。
他继续说:“萧嫣,你别装聋子,我跟你说,让你回去跟泠儿道歉,好好安抚她,你听清楚了吗?”
萧嫣嘴角带着几分邪气的讽笑,她一只手伸出拉起了马匹的缰绳,另一只手抓住赶马的鞭子。
随后,她看着姜锦生,淡漠地开口:“不好意思,确实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姜锦生皱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依然趾高气扬地开口:“我说让你滚回……”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但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还被吓得脸色惨白,因为他看到萧嫣驾着马车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想躲开,但是马蹄已经踩向他。
“啊——”姜锦生惨叫一声,直接被马匹踢倒在地。
随后,马车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
“啊——”姜锦生感觉自己的腿被压断,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来,显然腿部已骨折,而且挺严重的。
他瞪大的眼睛,不明白萧嫣为何敢这样做。
她怎么敢驾车撞自己的!
好疼!疼得已经渐渐失去意识了!
姜锦生十分痛苦。萧嫣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心中戾气暴涨,手中的鞭子狠狠打在马屁上,马就朝着姜锦生冲过去。
马车碾过姜锦生之后,萧嫣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马车了。
她拉紧马缰,想要让马停下来,但是马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跑得更加快。
而且,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孩子。
她眉头紧紧皱着,她放松了其中一边的缰绳,用尽全力拉另一边的缰绳。
即便无法让马车停下来,至少要改变方向,免得伤到正前方的小孩子。
此时,一个白衣身影忽然出现在马车和小孩子之间。
萧嫣定眼一看,发现那是慕非寒。
慕非寒握紧拳头,一拳打向朝着他飞奔过来的马。
那一匹马被击中,受了伤,轰然倒地。
萧嫣被甩飞,摔向了不远处石桥。
慕非寒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接住了萧嫣。
抱住萧嫣落地之后,慕非寒皱着眉头,语气不善:“萧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还想拖着无辜之人给你陪葬?”
她知不知道,这样冲动,稍不留神就会身受重伤?
萧嫣本来以为自己会摔在冰冷的石板桥上,不想却落入了一个微暖的怀抱之中。
慕非寒的怀抱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似乎跟他马车上的熏香是一样的,但似乎又有什么区别。
那气息,舒缓而清新,让她心中的烦躁得到了安抚,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也得到缓和。
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有些迷恋这气息。
听到慕非寒责怪的问话,她微微皱眉,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缩在他怀里。
她低声道歉着:“对不起。”
她当时头很疼,满腔的戾气,一时冲动,就赶马车去碾姜锦生了。
若是伤到无辜之人,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所幸只伤了该伤的人。
慕非寒低头看到怀中的人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在他怀中几乎缩成一团。
又听到她声音软糯微哑,带着无限的委屈。
他心似乎被狠狠揪住,拧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心头升起一丝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跟萧嫣说那些重话。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那些重话。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萧嫣,就在那边冷眼旁观的。
但是他做不到。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手,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萧嫣接在怀里了。
他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用十分平淡声音道:“以后别这样冲动了。”
说完,他想要将萧嫣放下来,却发现萧嫣始终蜷伏在他怀里,一双素手握紧他的衣襟。
她手上似乎有伤,渗出来的血将他的衣襟染红了些许。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没事吧?”
萧嫣脑袋埋在慕非寒怀里,难受的感觉得到缓和,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