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被Mon3tr“请”回了教学楼,组织学生们离开了这栋楼。
凯尔希看着无人的房子拿出了通讯拨通。
“...海蒂,是我,凯尔希。”
......
伊比利亚沿海废弃城市
“我......和你们一样。在陆地上生活了一小段时间。”乌尔比安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被贯穿的肚子也逐渐不再流出鲜血,伤势逐渐好转。
“但是,我看见了些别的东西。你理解陆上文明了吗?不,你不用回答,傲慢的歌蕾蒂娅。”
越来越多的恐鱼向他们围拢,但两人却均未行动,猎杀恐鱼于他们眼中,似乎不如彼此现在的对话更为重要。
“陆地文明为了生存,开发源石。源石带给他们机遇与希望,也给他们带来新的灾难,时至今日,他们仍旧无法彻底解析源石的原理。”
“我看过很多惨剧......他们称之为‘天灾’。他们愚昧,无知,弱小,可他们的灭亡与挣扎依旧触目惊心。”
乌尔比安说着将船锚重重砸下,压扁了一只企图攻击他的恐鱼,沙粒如海潮一般震荡扩散,推动阻拦着向他冲来的恐鱼。
“而......阿戈尔,与他们毫无区别。”
“你过去不是个软弱的人。”歌蕾蒂娅周围恐鱼的鲜血被海水冲刷洗净,将尸体与血液重新带回海洋。
“不。我不是在谈论感性的话题。”
“我是说,阿戈尔为了生存而惊动了海洋,海洋吞噬阿戈尔,然后又诞生了我们。”
海浪拍打着乌尔比安的腿脚,企图带走被他砸扁的恐鱼,越来越凶猛,直到乌尔比安微微提起船锚,海浪带走了恐鱼的尸体,汹势才逐渐减缓。
“我们是畸形斗争的产物。我们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我们就无法解决这些附着在我们身上的问题,咳咳......”乌尔比安猛的咳嗽让他的帽檐向下倾斜,挡住了他的眼睛。
歌蕾蒂娅皱着眉,在过去,乌尔比安绝不会说这些:“......你看到了什么?乌尔比安。你看到了什么,让你放弃血的馈赠,放弃我们并肩作战的情谊?”
“‘神殿’。如果是那些令人作呕的教徒看见,他们一定会如此称呼。”
歌蕾蒂娅鄙弃的表情毫不遮掩:“你对他们的熟络只会削减我对你的信任。”
“但这个词,很贴切...真的很贴切。”
“你知道阿戈尔曾经在海洋深处发现过什么。即使你不是专业的阿戈尔历史学家,通识教育也应该涉及过这一部分。”
“数千年前,我们抵达海洋的中心。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原点,文明的原点。”
乌尔比安抬了抬帽檐,将其戴正不再遮掩他的视角,他看见了沉默不语的歌蕾蒂娅。
“......据我所知,歌蕾蒂娅,据我所知在祂......和那些海嗣的巢穴的最深处......最深处。”
“我看见了——‘建筑’,不...即使请来阿戈尔最伟大的科学执政官前来,他们也无法解释我所见到的。”
乌尔比安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血肉正在重新组织:“我无法深入,那一次的我比起这一次伤得更重,我几乎无法正常行走。”
“即使有那沸腾的血液,震耳欲聋的噪声,有着这些干扰,但我还是感应到了——”
“感应到了......什么?”歌蕾蒂娅近乎脱口而出。
“——那里有复数个祂。”
“......”歌蕾蒂娅沉默着,当年他们自认为杀掉了对方。
“那么......这似乎,不成为你离队的理由,你更应该带回这一情报。”
恐鱼将他们包围,只有短短几米那些恐鱼就可以如浪潮一般涌向两人。
乌尔比安看着周围的恐鱼:“千万哀嚎归于一点的时候,那些尚未出生的海嗣,那些幼子,它们在形态各异的胚胎中低吟着同一个名字。”
......
“......Ishar-mla。”
......
“又或者说,斯卡蒂。”
歌蕾蒂娅的长槊在她周围划出一道半月,剑锋的危机让恐鱼下意识退避躲闪。
“我在另一位猎人口中得知过这一事件,他和你所说的......没有太大出入。”
“另一个猎人?”乌尔比安的声调明显提升,他看清了猎人们如何死去,如何一个一个的死去。
“是的,我见到了另一个猎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这一批猎人中的任何一员,他比我们更加完美。”
乌尔比安看着述说的歌蕾蒂娅,那遮掩着脖颈的衣领已经因为作战拉扯开,鳞在微光下闪烁着。
深海猎人最后沦为海嗣,这是猎人的通常结局,歌蕾蒂娅也不例外。
“新的猎人?”
歌蕾蒂娅摇了摇“对方实力很强,陆地上能与我比拼速度,或许只有在海里我才能够胜他一筹。”
“以及......这才是我为什么说他是最完美的。”
“他违背了一个最根本的理论常识,也是我作为判定他是最完美的那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