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写好的圣旨上墨痕干涸时,魏忠贤派回来传信的人也到了:
“陛下,已经围住了谢家,一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嗯,”江泽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玄镜傀儡:
“你在这待着,没多久朕还要离开。”
说完,江泽给了苏秦一个眼神,便率先走了出去。
苏秦赶忙带上写好的圣旨,跟着江泽直奔谢府。
小地图上,谢霜的位置依然在谢府之中,即便有一些小的变化,也没有走出谢府的范围。
魏忠贤这次做的很不错,勉强可以抵消他没有保护好苏秦的失职。
江泽来时,魏忠贤正在谢府的正厅主位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他笑容邪肆,坐没坐相,眸光看得人心里发凉,乍一看还真有点只手遮天大奸臣那味儿了。
要不是魏忠贤是系统具现出来的锦衣卫首领,江泽还未必敢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像现在这么用他呢。
见江泽来了,魏忠贤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谢府男女老少跪了一大片,只有魏忠贤的人都还站着,各个手持刀兵。
江泽身上还是在碧血藤林当中穿着的那件紫袍,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
谢勋诚迟迟等不到江泽的“平身”,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就对上了江泽似笑非笑的眼。
那双天生矜贵的丹凤眼中满是戏谑,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即便是没有身穿龙袍,就身着常服往哪里一站,就让人难以忽略那满身的帝王威仪,还有那不怒自威的气场。
光是对视的这一眼,谢勋诚已经心底发颤了。
江泽看着谢勋诚惊惧的双眼,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谢爱卿,你可知朕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夜色下,锦衣卫的刀反衬着森寒的月光。
要是好事,至于大半夜的让锦衣卫把他家围了吗?
谢勋诚顿时低下头,像个受到惊吓的鹌鹑:
“臣、臣不知啊……”
江泽嗤笑一声。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这安静的月夜中显得很是突兀,但是没有任何人敢提出质疑。
虽然他们谢家这么多年来,仗着是太后的妹夫家,没少做各种作威作福的恶心事情,但是这个皇帝,他们一直都是怕的。
江泽从前就是暴君,喜怒无常,杀人放·火全看心情。
要是没有吕雉,谢家保不准早都遭殃了。
说到底,谢家也不过是一条杂鱼,是这么多年仗着吕雉和谢霜在宫里混得不错的缘故,才横行霸道惯了,人人都给三分薄面。
但是此时江泽深夜登门,还是带着锦衣卫和御林军……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谢勋诚还好,他身侧的女眷都有吓哭吓尿了的。
江泽皱了皱眉,也不多废话,直接给了魏忠贤一个眼神:
“搜!”
搜的是谁,当然不言而喻。
谢勋诚当即慌了:
“陛下、陛下要搜什么啊!天地为鉴,谢家可从未做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啊!”
谢勋诚边上的女眷们当即哭哭啼啼:
“陛下,谢家可从未私藏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啊!”
“陛下明鉴!”
“陛下,谢家是冤枉的!”
“谢家对陛下的忠心耿耿,日月为证,天地可鉴啊!”
江泽皱了一下眉,边上的苏秦立刻出声:
“都闭嘴!”
苏秦一甩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冷冷的看着谢家的一众女眷:
“你们是觉得,陛下深夜登门,是来没事找事了么?”
所有的求饶声顿时变成了:
“臣/妾身/臣女不敢!”
江泽面色淡漠的瞥了一眼跪了满地的谢家人,心底继续给魏忠贤传了一道音。
小地图上,谢霜的位置又变化了,应该是收到了这边的消息。
不过今夜的谢府,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谢家人,一个活着的也跑不出去。
江泽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
“朕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们包庇谢霜的原因,或许朕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话一出,谢勋诚的脸色瞬间白了。
边上的正妻曹氏当即嚎哭一声,狠狠的推了一把谢勋诚,
“都怪你个老糊涂啊!你好端端的,管谢霜那个逆女干什么啊!”
谢勋诚被她推的整个人栽倒在地,又一言不发的跪了起来。
“这下整个谢家都得为她陪葬了啊!”
曹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伤心欲绝。
江泽仅剩下的耐心彻底被耗光,给了边上的苏秦一个眼神。
苏秦往前一步,抬手一抖,手中明黄的圣旨展开:
“谢勋诚、谢霜,接旨吧。”
谢勋诚面上一片平静,一言不发的磕了个头。
曹氏也止了嚎哭,吸了吸鼻子,倒也还算是安分的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德妃谢霜,与人私·通,秽·乱后宫,妇行有亏,污及龙嗣,论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