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感觉一阵冷意从脚底板直奔着天灵盖而去,突然觉得自己昨夜做的那个决定是那么的错误而且可笑。
随即,吕雉有些难掩怯意的看了一眼江泽。
他该不会做出当朝活剐了太后的事情吧?
江泽感受到吕雉很是害怕的眼神,对自己曾经做出来的事情相当满意,
“来人,把他们押上来。”
江泽的话音刚落,就有黑衣的锦衣卫压着被五花大绑的刺客走到了朝堂边上。
放眼一望,被五花大绑的刺客少说也得有几十人。
群臣更加噤声了。
之前举行的秋猎,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参与过,可以说是完全的见识过江泽一巴掌扇飞箫鹏举,又几句话就收走了林文成手上四成的兵力的。
此时江泽明显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谁敢这时候出声啊?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不看日子吗?
江泽淡然的目光扫过群臣,耐心终于被耗完,薄唇微抿,淡然的落下一个字:
“杀。”
手起刀落之间,刚刚被押上来的几十个刺客瞬间变成了尸体。
有的离得近的官员,身上已经沾到了飞溅而出的鲜血。
有不少胆子小的,已经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蜿蜒的血痕染红了汉白玉的地面。
江泽面色淡然,清冷淡漠的丹凤眼扫过所有官员的脸,而后才道:
“如果朕查清楚了,是谁在这里暗算朕的话,下场和他们一样。”
而后,江泽又转眸看了一眼吕雉。
吕雉忽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江泽用很轻、很温柔的话音说:
“朕的好母后,你现在可以来指认,是谁要把你从皇宫里拐走了。”
吕雉浑身僵硬,脑子都快要不能思考了,沉默了片刻,感受到攥着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后,她终于往前走了一步。
早就摘去护指的手轻颤着指了一个人:
“是他。”
江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并不认识的人,光看名字,都完全不知道该归结到哪方的势力里。
不过这样也正好。
江泽勾唇一笑,面色一时间似乎如同春风一样和善:
“来人,斩立决。”
那个可怜的小官员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是冤枉的,脑袋就已经和身子分了家。
殷红的血线飞溅。
江泽面色淡漠,看着朝堂之上的各怀鬼胎的大臣们,声音似乎终于带了点温度:
“无事的话,可以退朝了。”
谁还敢在这种时候有事情?
一个个的都如蒙大赦的走了,甚至有的胆子小的,一路是连滚带爬逃命一般的出了皇宫的。
江泽唇角的笑意凉薄又嘲讽,待群臣几乎走尽了,才侧眸看向吕雉,声音说不出的冷漠:
“看到了么?”
吕雉不情不愿的,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直到胳膊上清晰的传来痛觉,吕雉才深吸一口气,出声:
“看见了。”
江泽又笑,面上的表情近乎嗜血:
“以后给朕乖乖的在慈宁宫里抄经,你和吕家还能苟且偷生,否则……”
江泽顿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那被血染红的汉白玉地面,
“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吕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慈宁宫的,是自己走的?还是被那手劲大的出奇的宫女给半拖半拽的带回去的?
她已经恍惚了,都差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吕雉突然发现自己愚蠢得离谱。
她当初怎么会眼盲心瞎到这个程度,一手把这么个白眼狼推上了皇位?
如今她被软禁,亲生儿女一个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样子……
以江泽那心狠手辣的程度,在得知他们并非是自己的亲生兄弟姐妹之后,真的能放过他们吗?
吕雉攥紧了手心,才惊觉自己刚刚新换上去不久的的念珠,不知何时已经断了。
吕雉强迫自己去冷静下来,闭上眼又睁开,忽然想起江泽之前所说,要留着他们和亲。
最好是他们还有命在,不管是和亲还是怎么样也好……
吕雉惊觉自己机关算尽了半生,最后却落得了个常伴青灯古佛的下场。
另一边,江泽已经回了金龙殿。
但是在金龙殿前,江泽却顿住了脚步。
因为金龙殿之前,血腥气几乎是冲天而起。
昨夜在此杀的人有点多,这里的血迹怎么洗刷也有些刷不干净,尤其是,这些血迹蜿蜒纵横,已经渗透进了砖缝里。
除非把所有的砖石都掀开,从里到外的彻底清扫一遍。
江泽抿了一下唇,沉吟了片刻,立刻作出决定:
“来人,将朕的寝殿搬到养心殿。”
一个地方不能住了,那就换一个,反正整个皇宫之内他说了算。
立刻就有暗卫从窗户飞身进去了。
江泽转身就走,不带丝毫留恋。
反正对于他来说,住在哪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