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自从被禁足以来,就一直也没有收到关于外面的任何消息。
不知道江泽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厉害的暗卫……
整个慈宁宫,就好像已经与世隔绝了一般,消息递不进来,自然也传不出去。
距离江泽所说的收佛经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是吕雉却并没有听话的去抄佛经。
甚至,在宫女想要替她抄几本佛经来蒙混过关的时候,还被吕雉给呵斥了。
她吕雉贵为一国太后,怎么可以做抄佛经这种事情?
夕阳西下,吕雉轻轻的拨动手中的念珠,眸色逐渐转冷。
她就不信了,江泽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能把她一辈子关在慈宁宫。
等她自由的那一天,一定要江泽好看。
“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听到宫女的传信时,吕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反而像之前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在坐塌之上。
手中的念珠在她的指尖转了一圈,却忽然断了。
叮叮当当的珠玉落地声不绝于耳,吕雉皱起眉头,眼皮直跳。
怎么回事?
下一瞬,慈宁宫正殿的门被打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江泽缓步而来。
江泽看到吕雉时,唇角直接勾了起来。
只有短短几天,吕雉过的倒是还算滋润,身上的头面,脸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那华贵的宫装倒是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扫了一眼满地掉落的念珠,江泽的眉梢挑了一下,
“太后这是念佛心不诚么?”
吕雉攥紧了手上仅剩的两颗念珠和蚕丝线,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皇帝,你又要来干什么?”
江泽笑了一下,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当然是给太后送礼了。”
至于礼物……
江泽的话音刚刚落下,被两个暗卫拎着的吕轩就被扔到了吕雉面前。
吕轩身上还披着谢霜的粉色轻纱罗裙,除此之外身上不着寸缕,吕雉直接移开了目光,面色愠怒的看着江泽:
“皇帝,你要干什么!”
江泽又笑,眼中的光芒带着冷意:
“朕记得,他姓吕。”
吕雉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当然知道吕轩姓吕,吕轩能进宫当这个侍卫,还是她暗中操作的。
但是看着吕轩身上这件轻纱罗裙,怎么那么眼熟呢?
江泽没管一言不发的吕雉,目光再次落在身披粉色轻纱罗裙的吕轩身上,声音淡漠平静:
“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吕轩跪着行到吕雉的脚边,抱着她的小腿,声音颤抖:
“姑姑,救我……”
吕雉闭上眼转开头,显然并不打算理他。
江泽笑了一下,坐在了姬雨烟给他搬得椅子上,面色平静:
“你塞进侍卫之中的人,刚刚被朕从谢霜的床上揪下来。”
吕雉没有睁眼,显然是并不想理会吕轩。
别说救吕轩了,现在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的状态了。
江泽看着面前闭着眼,一副“不关我事”表情的吕雉,声音骤然严肃:
“给朕睁眼!”
吕雉心头一悸,猛地睁开了眼,对上江泽那双漠然的丹凤眼时,吕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江泽又笑,眼中淡漠又狠厉,声音平静到了极点,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来人,赏吕轩凌迟之刑,在此即刻执行。”
吕雉猛地抬眼看着江泽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皇帝……居然要在她面前活剐了她的侄子!
随着江泽的话音落下,两个暗卫很快就来到了吕轩的身侧,直接遏止住了吕轩所有挣扎的动作。
吕轩身上仅有的一件轻纱罗裙被剥下,暗卫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落在了他身上。
惨叫声当即响起。
吕雉睁大了眼,看着面上缺悲少欢的江泽,心一寸一寸的下沉,满眼不可置信。
江泽看了一眼吕雉,很是满意她的情绪变化,薄唇勾了一下,淡漠出声:
“吕雉,你给朕好好看着。”
原本伺候在吕雉身侧的宫女早就已经跪在地上,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居然跟了吕雉,以为吕雉贵为太后,可以东山再起。
吕雉盯着姬雨烟那嗜血的眸光,还有指尖若隐若现的刀兵的形状,被迫睁着眼睛看着吕轩被一刀又一刀的凌迟剔骨……
皇帝……好可怕。
这周身的气度,哪是之前那个暴君能比的?
之前的暴君虽然手段狠厉,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外表凶残了一些,可是内里还是个极好操控的。
但是现在的江泽,那双矜贵的丹凤眼之中满是淡漠,一身仪态气度,看上去和之前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吕雉忽然意识到,江泽之前可能都是装的。
为了迷惑所有人,包括她。
而她也真的被迷惑到了,以为江泽是个好欺负的,直到江泽已经露出獠牙的时候,她还在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