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箫鹏举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箫鹏举才从地上起了身,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
只剩下一片森寒和算计。
刚刚江泽随手一划就斩断了这特制的宝剑,箫鹏举差点以为飞起的半截长剑是冲着他来的。
要不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箫鹏举恐怕要直接暴露自己的九段斗气了。
万一江泽真的知道他有了九段的斗气,又恰巧在此时催动……
怕是要直接治他一个谋逆之罪。
箫鹏举现在回过了神来,惊觉后背满是冷汗。
他精心筹划了这么久,差点就前功尽弃了。
江泽那个狗皇帝,不知道在山上有了什么奇遇,斗气直接升到了九段,而且明明他已经下了药,江泽居然还能催动斗气。
看来有些事情,得从长计议了……
黑夜之中,一道身着殷红色长袍的身影落在了箫鹏举的门外。
不一会儿,半截长剑从窗中飞出,直直的插在窗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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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楚家嫡女楚寒漪求见。”
原本夜色已深,江泽已经在山上走了半夜,并不打算再召见人了。
尤其是,他此时右手还在抖。
但是既然是楚寒漪,江泽沉吟了一下,
“让她进来罢。”
楚寒漪此时换了一身白色的罗裙,腰间依然带着药箱,一见江泽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她面上就多了笑意,
“陛下。”
江泽应了一声,看了眼楚寒漪腰间精致的药箱,有些无奈道:
“这么盼着朕受伤?”
楚寒漪知道江泽并不是在怪她,当即就是一笑,水漾的双眸清亮又灵动:
“臣女不过是担忧陛下而已。”
江泽唇角笑意无奈,示意楚寒漪坐在自己边上,十分自觉的把左手放在了桌案上。
楚寒漪白皙纤细的手指落在江泽的手腕上,眉心及不可见的一蹙,
“陛下……受了斗气反震。”
江泽感受了一下似乎还在抖的右手,应了一声。
楚寒漪轻轻的按了一下江泽的手腕,眉头瞬间皱起,
“陛下,是玄术。”
江泽疑惑抬眸,却见楚寒漪眼中很是严肃:
“臣女修炼斗气后,就可以以斗气行医,诊脉亦是如此,刚刚臣女一探,发现陛下怪异的脉象,就是来自于玄术。”
江泽沉吟了一下,眸光微沉,
“此事绝不可外传,你先下去罢。”
楚寒漪柔美的薄唇动了一下,似乎想多说些什么,可是一见江泽眉间的沟壑,还是闭了嘴,乖乖的离开了。
江泽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心底突兀的收到了雨化田的传音:
“陛下,那半截断剑,属下已经收起来了。”
江泽回了个“嗯”,阖眸揉了一下眉心,有些睡不着觉。
今夜,也注定是无眠。
“陛下,穆凝之带着老虎回来了,马上到行宫。”
小福子的声音把昏昏欲睡的江泽喊醒了,抬眼看了一眼摇曳的烛光,江泽才想起来,行宫之外还跪着些人。
江泽长舒了一口气,起了身,一甩衣袍就出了门。
行宫之外,僧人们还都跪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起身。
因为但凡他们有一点小动作,脖子上就会抵着一把寒光凛然的长剑,剑刃之上还沾着血。
江泽很是满意这些僧人的乖巧,走至僧人面前,声音平静淡然,完全不见一丝困意:
“知道朕为何要你们跪在此地么?”
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为首的颤颤巍巍道:
“是,是因为贫僧……没有管理好行宫?”
避重就轻,好一手太极拳。
江泽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是转眸看向不远处,那运送老虎尸体回来的穆凝之一行人。
穆凝之恭敬跪地:
“陛下,老虎已经运回。”
话音一落,原本有恃无恐跪地的僧人们都有些慌了。
江泽根本不会理会他们的心情,敢下药坑他,就得做好被他收拾的觉悟。
“放下罢。”
穆凝之虽然迟疑,却十分听话的让人把老虎的尸体就这么放在了原地。
江泽没有回头,目光落在那老虎一身柔软光滑的皮毛上,声音淡漠:
“朕明日祭祖归来后,要吃烤肉。”
此话一出,为首的僧人当即抬头:
“陛下!我等出家人,都是……不能烹饪肉的,还望陛下三思啊!”
江泽轻笑一声,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僧人,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平静又漠然:
“朕归来时,若是见不到烤好的老虎肉,和整齐剥下的老虎皮,”
江泽又是一声轻笑,声音彻底的冷了下来:
“就把你们都砍了,扔到山上喂老虎。”
僧人当即就是一阵猛磕头:
“陛下恕罪!”
江泽显然并不打算饶恕他们,侧眸对穆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