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巨大的味道,王华在少年的押送下,走进了平舆县的监狱。
一进来,先是一段向下的斜坡。
因为平舆县的监狱大部分处于地面以下所以监狱的窗户并不大,这造成监狱的采光并不好。
而且监狱的墙壁满是水珠。
很多地方已经长满了青苔。
在少年的押送下,王华一路向监狱的最里层前进。
王华看向过道两侧的监室里。
每个监室都关押着人数不等的犯人,少的三四人一间,多的十几人一间,而且王华发现,越靠里面的监室,犯人的数量是越多的。
监室十分简单,各个监室之间用一根根木棍隔开。
木棍之间留的空隙并不大,每间监室的大小大约都在二十平方米左右。
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个木桶以外,再难看见其他东西。
至于说床这种东西,王华并没有看见。
别说床了,连稻草王华都没有看见多少。
而且,每间监室里面,并没有照明,整个监狱里面的照明,完全来自于监室那不大的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
而随着王华越来越深入,不知道是不是越往里面,通风越差,监狱里面的味道越来越大。
最后,王华来到了监狱的最里面。
在这里,王华看见,监狱最里面的几间监室,大部分关押的犯人,都是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而且大部分犯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加戴着枷锁的。
少年打开最里面的一间监室,一把把王华踢了进去,丝毫没有顾及王华戴着几十斤的枷锁。
王华一个猝不及防,被对方踹倒在地,狠狠地摔在了监室地上。
枷锁硌的王华脖子和手腕生疼。
少年在把王华送到监室以后,便锁好监室的门,转身离开了。
戴着几十斤枷锁的王华因为被踹倒在地,因为还没有适应沉重的枷锁,所以根本没有能力依靠自己站起来,只好倒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
这时,王华感觉有人来到了自己面前,接着王华便感到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
当王华被人扶起来后,才看清楚,扶自己的是什么人。
只见是一名清瘦的年轻人,从对方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一名读书人。
而对方也是这间监室里面,唯一一个没有戴着枷锁的人。
这让王华颇为好奇,一名读书人为什么会进到监狱来。
“多谢这位兄台相助,在下王华。”
“在下宁礼。”
“我看兄台衣着光鲜,不像普通百姓,不知道兄台因为何罪名被抓了进来啊?”
“咆哮公堂!”
宁礼愣了一下。
“咆哮公堂?”
“是!”
“那不知宁兄台是为何在此啊?”
宁礼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是因为帮村里的人写了一纸诉状,才被关进这里的。”
“帮人写诉状,为何会关押你?按朝廷律法,只要你没有违反律法,就算官司打输了,也不会被关押啊?”
“兄台有所不知,我在诉状状告的是苏传文。”
“不知宁兄是否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唉,村里有人跟苏传文借了五斗粟米,说好两个月以后还六斗粟米,结果两个月以后,这苏传文居然要收一石粟米啊!”
“我们村的人不肯,结果被苏传文的手下狠狠地打了一顿,虽然没有当场打死,但是人也重伤了。”
“为了买药赚钱,其家里人只能典当田地,那知道卖了田地居然也没有大夫肯开药治病啊!”
“就这样,活生生的因伤病而死。”
“后来,我们村的村民便找我写了一份诉状,那知道,没几天,我便被衙役抓了过来。”
“那兄台是为何咆哮公堂啊?”
随后王华把县衙大堂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真正是该杀!”
宁礼听了王华的讲述,气愤的怒骂一声。
“兄台,我有一问,为何这监室里面,就你没戴枷锁啊?”
“唉,兄台有所不知,这给犯人戴枷锁可是这监狱里面的重要收入啊!”
“收入?”
“是的,兄台想来应该知道,一般犯人是不用戴枷锁的,但是在平舆县监狱,却是人人要戴枷锁。”
“而想要不戴枷锁,也很简单,给这监狱里的狱卒一笔钱。”
“不知道要多少钱?”
“以枷锁的重量来衡量,五文钱可减一斤枷锁。”
听了宁礼的话,王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五文钱减轻一斤枷锁,也就是说,就算戴着重量最轻的丁字号枷锁,也需要花费一百五十文钱。
要知道,这还是没有就算额外增加的重量。
虽然王华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和自己一样,在进来的时候枷锁会增加重量。
但是看那些衙役的熟练程度,这种事情明显没有少干。
王华估算了一下 身上枷锁的重量,大约在五十斤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每一个进入监狱的人,都要被戴枷锁,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