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觊觎之心。不过,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曾见一人用过“刀战法”中的一式!
赵公初清楚地记得,那人看上去只是炼精中阶的境界,却用那一式刀招连斩三名炼精高阶的武者,然后飘然远遁。从那以后,每每深夜梦回,赵公初都忘不了那一式“刀战法”的光芒!
二十年光阴荏苒,赵公初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重见那一式刀招;然而,在郡学的秋比上,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张明华竟然以剑作刀,用出了他无比熟悉的一式!
于是,赵公初就此不能自拔。
只是,暗中派出杀手没能得手,而他自己身为张家供奉,时时刻刻为人瞩目,想要亲自下手又极不方便;否则,他可不会轻易地接受张崇德和司马世家的劝诱——自始至终,赵
公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刀战法》!
眼看张家上下已经没有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高端战力,而张明华就算再强,也不过炼气初阶,比自己差着两个层次。赵公初禁不住满心欢喜,冷笑蓦地变成狂笑,放肆的笑声在张家堡上空回荡不绝。
“什么事这么高兴?”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赵公初的肩。
笑声戛然而止。
赵公初缓缓地回头,他的动作极慢,仿佛微微一动,也要用尽全身的气力似的。
“老……”一边回头,赵公初一边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没能把话说完。
他也没能回过头去,看清拍了他肩膀的那个人是谁——但在赵公初心里,却清楚得很。
——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清楚的念头。
他死了。
不等七窍流血的赵公初的尸体瘫倒在地,祠堂前,张崇明就狂喜地大叫道:“老祖!”
在赵公初的身后,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老人呵呵地笑了两声,道:“明华,好孩子!”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一闪,就站在了张明华的面前,抬手将一粒丹药拍进呆愣愣的张明华的嘴里,柔声道:“明华,你能顾念家族,力挽狂澜,老夫心中很是欢喜。”
“老祖!”丹药的效力发挥得极快,张明华伤势本就不重,他也顾不上体味胸腹间升起的暖意,只是急忙又惊又喜地问道,“我听说您在闭关……”
“老夫要是不受点儿伤,不闭上几天的死关,又怎么能看见这一出好戏?”老祖哼了一声,这才扭头瞪了张崇明一眼,斥道,“毒蛇噬手,壮士断腕!你是怎么做族长的?”
张崇明羞愧得满脸通红,“噗通”一声跪倒,大声道:“请老祖责罚!”
“不急。”老祖挥了挥手,蓦地冷笑道,“司马世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家老祖刚一现身,司马元英就知道不妙,趁张家族人被赵公初之死吸引了注意力,悄悄地后退,想要躲到
人群之中,再设法脱身。
——只是,太晚了。
“我、我……”司马元英浑身冷汗涔涔而下,连一句话也说不全。
“这就要走么?”老祖慢腾腾地迈步前行,一边呵呵大笑,声音虽大,却殊无笑意,“司马世侄做的好大事啊,勾结我家门败类,谋夺我张家产业,截杀我张家苗裔……这岂不是结下了生死大仇么?”
说话间,老祖走到司马元英身前,强大的气势压迫得司马元英瑟瑟发抖,但他好歹是一族之长,居然硬着头皮,强撑着没有后退。
但他身边的司马畅早就摔倒在地,四肢并用地向后爬去——
没人在意他。
老祖目光如电,司马元英完全不敢对视,深深地低下了头,仿佛认命了似的,竟是一言不发,摆出了一副任凭老祖处置的模样。
“罢了,”老祖厌恶地看着司马元英,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在他面前轻轻挥了一掌,厉声道,“回去告诉那只老狐狸,有种的自己打上门来,别叫小辈过来送死!”
司马元英刚要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忽然觉得身上一痛,耳中就听见自己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然后身不由己,软软地瘫倒下来。
“司马世侄,你既然执意要走,那就在你司马家的床上,给老夫躺上一辈子吧!”老祖冷冷地说,又把目光投向其他司马家的人,“至于你们——抬一个司马元英回去,我看也不需要多强的武功……”
突然,老祖一挥长袖,一股无匹的气劲奔涌而出。在场的所有司马家人,都纷纷倒地,口中鲜血狂喷!
过了片刻,司马畅慢慢爬起来,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绝望:“你……你废了我们的武功!”
旁边一名司马家的人赶紧拉了拉司马畅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话——要是再次激怒了张家老祖,恐怕不单是武功,连命都没了!
老祖用凛冽的目光扫视全场,一时间鸦雀无声。他冷哼一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