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南郊,有一座因破产废弃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旧电器厂——双马电器厂。
老一辈的莞城人多多少少都会对双马电器有印象,甚至有些人家里的杂物房里,应该都还躺着一些已经被淘汰掉了的双马电器。
因为当年双马电器厂生产的电风扇确实质量过硬,一用就是十几二十年不坏。
也正是因为双马电器的质量太好了,导致老百姓们对该品类电器的复购率极低。
久而久之,不拓展品类结构、不跟上市场潮流和趋势、只一心研究质量的双马电器,逐渐地因经营不善破产倒闭了......
老陈当年就是双马电器的技术员,双马电器厂的倒闭和老陈的技术过硬有着撇不清的关系......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双马电器老厂区如今已经变成了破败的老旧仓库,出租给在城里做生意的人当仓库用。
已近午时,春日高悬。
老厂区门口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的人,一个穿着普通且显老相,另一个穿着斯文得体,一看就是有涵养的文化人。
这两人就是陈十七的养父老陈,以及华秋水和陈十七的亲生父亲——华清泉。
老厂区看门的老大爷早已换了一拨又一拨了,现如今早已没人记得曾在这里工作过很长时间的老陈了。
老陈看着破败的老厂房,和不时进进出出拉货的小三轮和小货车,心中颇有些感慨!
当年冷飕飕的冬日夜晚,就是在这老厂区的门口,老陈从华清泉手中接过了尚在襁褓中的陈十七。
如今一晃已经二十八年过去了。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谁又还记得曾在这里发生过的故事?
就在老陈四处打量、心生感慨之时,一直站在一旁远眺着远处路口的华清泉却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
只见他不停地搓着双手中的一双银手镯,口中不知在默念些什么,脸上的神色既希冀又带着深深的愧疚。
“华院长,你就放心吧,既然十七说了会来见你,那他就一定会来,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老陈宽慰着紧张的华清泉。
“唉!”
华清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心急火燎地就跑来莞城找他,他一时之间不接受我也属实正常。”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答应见我了,我反倒紧张起来了。”
“我华清泉从医多年,即使是做一场复杂的心脏手术也从没让我如此紧张过啊!”
老陈也叹了一口气:“十七的性子是比较倔的,待会他来了,你不要做任何让他反感的事,也不要说任何让他抵触的话,他认不认你都是他的选择,你也要做好心里准备。”
华清泉重重地点了点头:“老陈你放心吧,我懂得的!”
“我不奢望他能认我,我只求能和他有一番交谈,让他不要对此心怀怨就行了,至于其他......”
华清泉想了想,才继续萧索说道:“不管他怎么做,都是我应当承受的!”
“因为,这是我欠他的债......”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出现在了远处的路口,径直朝着老厂区的大门处驶来。
唰!
牧马人停在了大门旁,陈十七戴着一副太阳眼镜跳下车,行至两人身旁。
陈十七平日里是几乎不会戴太阳眼镜这玩意的,嫌累赘!
之时今日不知为何,他却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幅戴上,才赶来此处和那个男人见面。
或许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想和那个男人有眼神接触吧......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秋水的那番话,勾起了他想了解亲生母亲的近况和事情,他才不会答应这次的见面。
因为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个男人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也不在乎以往的恩恩怨怨。
但作为一个男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还是母亲二字。
秋水的话成功地击中了他的软肋。
所以,他来了!
上一次在郊外墓园的匆匆一瞥,陈十七没有去看过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今日透过太阳眼镜,陈十七终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亲生父亲——华清泉的相貌了。
华清泉的眉眼确实和他自己有几分相像,但不多。
与秋水相比,还是秋水更像华清泉。
而陈十七,更像其母亲。
“我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陈十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冷着脸对华清泉说道。
“十七,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亲生父亲说话!”
老陈急了,赶紧责骂陈十七的没礼貌。
他可不希望陈十七在华清泉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样一来,显得他对陈十七的教育不当。
二来,华清泉是京城十分有名望的大医院的院长,在老陈的心里从医的陈十七若是能够得到华清泉的帮助,将来肯定能够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日子过的会更好。
这是老陈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希望儿孙辈有贵人提携,日子过得好,已经是心中最大的期望了。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