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开着车,沿着乡道一直往大山深处而去。
今天已经是元宵节的下午,山区里的村庄却一片安静祥和,丝毫没有城市里或者是大村乡那种闹元宵、吃汤圆的热闹景象。
走了近十公里的硬化路面,车辆开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里。
路面不仅坑洼,还很窄,仅能供一辆车通过。
若是此时对向有车过来,会车可得要花费好大一番功夫。
沿着泥路一路前行,渐渐地山势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陡峭。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清香的空气从车窗里飘进来,偶尔还能闻到青草的香味和牛粪的臭味。
乡道旁的田野里,有牛在田里拉爬犁,有抽着旱烟的老头在赶羊吃草,有乡民们在田间劳作。
好一派岁月静好、希望在田野上的乡村气息!
大山里的子民哪管你元不元宵节,天气好了,开春可就到了播种花生的季节咯。
在大山里,导航的路线根本不精确,秋水一边问路,一边前行。
几经折腾之下,终于来到了山门村的村口。
他将车停在了村口的晒谷场上,下了车,将一些糖果揣进兜里,手里提着几块茶饼,开始进村。
山村里的娃娃们,哪里看见过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小汽车,纷纷围在晒谷场边看着。
眼中充满了对漂亮汽车的好奇与喜爱。
但对陌生人的害怕,又让他们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围观。
秋水走近那帮年约七八岁的娃娃们身旁,“你们好啊,请问这里是不是叫山门村?”
孩子们虽然看着秋水面善,但却有些怯意,不敢回答。
秋水会心一笑,将口袋里的糖果掏了出来,一一分给这帮娃娃们。
一开始有些娃娃甚至不敢接过糖果,但在几个胆大的接了糖果并撕掉糖衣,美滋滋地吃进了嘴里之后,娃娃们再也顾不上胆怯,纷纷涌上来接糖果了。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这帮娃娃吃了秋水的糖果,面对秋水的再次提问,像是上课时举手抢答一样,纷纷抢着回答道:“对啊,我们村就叫山门村。”
秋水又问:“那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出现一个叫做陈十七的人啊?”
“没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娃娃们纷纷摇起了头。
秋水有些失望,但他仍保持着微笑。
又给每个娃娃分了几颗糖果之后,秋水摸了摸其中一个鼻涕妞的脑袋,对他们说道:“叔叔谢谢你们,好了,你们去玩吧!”
娃娃们拿着糖果,欢天喜地地向着村里跑去。
秋水提着茶饼,慢慢地打量了一下山门村的村场。
虽然华家祖祖辈辈都是学医行医的,但对于风水命理之类的学问,秋水跟着他的师父也学了一些皮毛。
他发现,这个山门村虽然村子不是很大,但所选的位置却极其讲究。
不仅每座房屋皆错落有致,却丝毫不显得杂乱无序,加上村子里栽种的一些毛竹和果树点缀,充满了质朴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这个村场位于山脚下,背靠大山,门前有河流蜿蜒而过。
实乃是个玉带环腰的风水宝地!
当初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山门村祖辈里,必然是有懂风水的高人。
“这个村子看起来是个能出王侯将相之大才的地方啊,为何却显得如此落后?”
秋水有些感慨。
数日的时间里,他已经开着车探访过岭南省内三四个以“山门”命名的地方,但只有现在这个山门村让他有些触动。
秋水不再纠结于此,提着茶饼向着村子内部走去。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个有着两进瓦房的一户人家的门前。
院子的门半开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拿着扫把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先前吃过他糖果的两个鼻涕妞正在院子里玩着竹蜻蜓。
看见秋水来到自家门前,两个鼻涕妞的眼睛立马放了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秋水。
准确来说,是看着秋水装有糖果的口袋!
秋水笑了笑,伸手敲响了竹子做的院门,“大姐,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做陈十七的人么?”
花姐停止了扫落叶,手里拿着扫帚走到院门处,礼貌性地说道:“不好意思,咱们村里没有人姓陈,也没有你说的这个陈十七。”
秋水再一次失望了!
但他不死心,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给花姐,继续问道:“或许他现在不姓陈,又或许不叫陈十七而叫别的名字,我的意思是说,最近两三个月山门村里有没有从外面来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秋水拿手比了一下自己的头顶,“他大概和我差不多高,身材也差不多,长得也和我一样......呃......一样俊俏!”
咯噔!
花姐的内心一惊,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要找的就是住在她家里的陈大条了。
但经历过前几日那晚的事情后,她的内心谨慎了很多,防备之心大增。
在不确定眼前的男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断然不敢告知他真相!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