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者，从未流露出弱点的沉时，何时有过这么卑微的时候。

他用一个“熬”字叙述过去三年，又用“求”字期待以后，那么低声下气。

但若是真的了解他过往的三年，便会发现，他的过往正应证了这两个字。

过往没有徽音时，他一天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眼睁睁看着油尽灯枯，一日复一日，在忏悔中度过。

那时，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寻到徽音的下落，与她同在，不管生与死。

都不要了，一切都不要了，他只要她，就像最开始时以徒弟身份陪伴在她身旁那样就好。

徽音脸上已经布满泪水，她泣不成声，“我怎么值得你这么做，我不值得。”

她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怎会想到少年心底春芽萌发，从此对她终身难忘。

“你值得，你值得，”他眼中也蒙了一层薄雾，“所以，此生生死同在。”

龟麟目睹这一幕，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们二位还真是郎情妾意，只是一个曾经普度众生的神女后代与魔界的修罗王之子，这可是天地都不允许存在的孽缘，你们如何能修成正果。”

“还有，神女后代，既然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是别放那些狠话，省的让人笑掉大牙。”

它浑厚的笑声让原本平静的海面颤抖，人面魂魄们再次更加用力的撕咬煞气围成的保护罩，像是在啃食沉时的身体。

因为他的煞气在这里得到极度抑制，微弱的煞气就算流露出来，也支撑不住。

这里毕竟是龟麟的天下。

徽音感觉到他几声压抑的低咳声，紧接着她的后脖颈感到一阵热意。

她意识到什么，急忙推开他，正好看到了他嘴角一抹没来得及擦去的血色。

沉时抬手抹掉，随机想为她擦去后脖颈不小心咳出的血液，“对不起，弄脏你了，我为你擦一擦。”

“你怎么了？你咳血了！”徽音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忍着鼻尖酸意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对不起，我不会再拖累你了！”

沉时面色更加苍白，用尽全力握住她，“你要去哪，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