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转头问沉时,“有问题吗?”
沉时心中已然有了成型的想法,再次问,“门口的符纸,有没有人动过?”
老席“啧”了一声,费力的思考一下,“这我还真不清楚,但当时贴符纸的时候,许多下人都看到了,我们也没禁止他们触碰,应当有几个人是碰过的。”
沉时点头,“知道了。”
这就对了,那符纸的确被府中人动过手脚,只是不知是谁动的。
徽音被他这么一点,也有了个疑惑,问道,“那管家可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一些鬼神之说?”
“我感觉出这座城池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曾经派人出去打听过,但这座城池里的百姓嘴那叫一个严,怎么都撬不开,所以有关于这些鬼神之说,我也不太清楚。”
老席边说边悄然抬头,看着沉时紧皱的霉头,小心翼翼的问,“二位,我知道的已经说完了,城主估摸着等会还要叫我,若是还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徽音想问的也问完了,点头道,“嗯,若是以后有需要求问管家,还请管家不要嫌麻烦。”
“不会的不会的,二位能管此事,是赤密百姓的荣幸,我定然知无不言,”他顿了顿,又开口奉劝两人,“只是我也想奉劝二位一句,若真是这件事管不了了就趁早离开吧,性命是最重要的。”
“好,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会记住的。”
等到他离开后,徽音和沉时又在伏魔阵旁停留了片刻,没有发现异样,才回到客房中。
刚才因为来时着急,她们并无心思观赏附近的建筑具体模样,如今一看,却让沉时脸色微微一变。
只见各个客房的屋檐下,每隔一个房间都挂着一个红色灯笼。
红色灯笼...又是红色灯笼。
徽音看他盯着某个方向看,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沉时一脸凝重,“目前没有,过了今夜再看。”
在心中猜测确定之前,他不想让她担忧。
她不明所以,只得应道,“好。”
反正沉时的脑袋比她好用,她也不需要操心那么多,等着坐享其成也没什么不好。
等到了客房门口,徽音和他告别,准备回客房中歇一歇时,沉时忽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他凝视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我不会让师父有危险,永远不会。”
“我这身术法,是为了保护师父而学。”
徽音愣了愣,在他的注视下脸色升温,“我一个长老,还要你一个小辈保护,说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这是他无数次对她说过的保证,他像个热烈真诚的小狗,一次又一次向她展示自己的心意,乐此不疲。
可徽音从未给他正面回应。
她眼神躲避,脚步不由自主朝客房挪去,想要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怪不得她,她从没遇到过感情方面的问题,而且又是和这样一个不知会不会黑化的主角相处,她的经历只能让她选择抓瞎。
身后传来沉时低沉倔强的声音,“师父好好看看我,别再把我当小辈,我已长大。”
她差点没脚下一个踉跄,吓得头都不敢回,几乎狼狈的回到屋子里,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房门再次被重重关上,沉时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作,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有些孤寂。
已经不知第几次,他被她拒之门外。
他并非没有七情六欲,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心中升起密密麻麻的疼。
可这些,客房中的人儿并不知晓。
城主府的礼仪周到,一到饭点就有侍女送饭过来,这对于刚当了缩头乌龟的徽音十分友好。
她借口身体劳累躲在房中,吃完饭已经是傍晚,也不敢再出去面对沉时,只想等明天一到,今天的事自动翻篇。
闲来无事躺在床上望天花板,她心中不断捋今天得到的线索,想着想着昏睡了过去。
月色正明,大地空寂,四周仿佛若有蝉鸣。
客房房门被轻声从外面推开,床上的徽音毫无预感,呢喃一句梦中呓语,换了个动作继续睡觉。
高大的身影缓慢的走到床尾,垂眸俯视床上的她片刻,半晌俯身低头,在四周昏暗一片的床榻上,于她唇角落下轻浅一吻。
床上人依旧一副睡得正沉的模样。
沉时修长的手指在夜色中轻轻临摹她的五官,低声呢喃,“我说了无数遍对你的感情,你又为何总是不当真。”
“莫要看别人,回头看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也允许你利用我的感情做所有事。”
半晌,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肩膀处,嘶哑的声音掺杂了许多无奈与苦涩,“师父,徽音,你回头看看我,给我一个机会。”
他做事向来胜券在握,但偏偏没想到,会栽在她手中。
这份感情不知是何时开始变质,从最开始二人针锋相对的水深火热,到后来点点滴滴相融以沫。
等他反应过来时情根已经深种,他的世界铺天盖地都是她,再容不下其他人。
七情疯长,爱意肆虐蔓延,可将他死寂的一颗心燎起的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