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但没必要在一个屋子里还要离这么近吧？

他并没有后退，反而不动声色离她更近一些，用力汲取独属于她的香味，也像在试探她。

试探她是否会抵抗他的靠近。

但她没有。

“师父，窗户很小，”他低声开口，双眼半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弟子，冒犯了。”

徽音吞咽一口口水，双眼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脸上临摹，心跳越来越快。

她突然发现，这小子怎么不知不觉间长这么帅了？剑眉星目，刚毅有型，简直正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眼看事情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不可，你你你...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好。”

“为何。”他似乎不解，手指却轻轻敲打窗沿。

徽音总不能说她看到他那张脸心跳加速，只能给自己找了借口，“男女授受不亲，你如今长大了，师父也应该教给你这个道理了。”

她潜意识里以为，是三年前她开始养沉时的时候，一切都按自己的喜好来，没给沉时树立男女观念，所以他如今才对男女界限淡薄，才时常粘着她。

她话说完，耳边突然传来沉时一声低笑。

“你笑什么？”她纳闷。

“师父，我懂这个道理。”他淡声开口，“但我与师父相处数年，早已习惯。”

她如芒刺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习惯是可以改的，你先去旁边坐坐，等邪祟来了...”

话还没说完，沉时突然打断她，悄声附在她的耳边，“嘘，它来了。”

果不其然，徽音的目光顿时朝街道上投去，再无暇管身后的沉时。

沉时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勾唇一笑，狭长凤眼中满是徽音。

只见楼下街道的尽头突然从地底升起一股白雾。

而在白雾之中的城门的方向，由远及近，逐渐响起一股戏曲声。

对，是戏曲！

“久旱巧逢甘露雨，天时地利送良机，面对明月话隐秘~~~”

“千言万语归一句，但求咱并蒂花开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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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纨绔浪荡子，也并非恋花一时把你欺~~~”

白雾越来越大，石板街道逐渐被大雾隐埋，看不到一个人，戏曲声音像凭空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时远如天边，一时近在眼前。

徽音看着窗边的白雾，悄然再次把窗户打大了些，想要看见更多。

难道白雾是魉族独特的出场方式？

她记得似乎卿灵魂魄被召回的当夜，也是伴随着一阵雾气和大红花轿回李府的。

还真...挺有特点的...

突然，那戏曲声戛然而止，而这些弥漫到天际的白雾也逐渐散开。

接着，就是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天神出没，平民避让；天神出没，平民避让---”

这声音似乎出自半大点的孩童，又像出自刻意掐着嗓子的大人，辨不出男女。

戏曲出自豫剧《风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