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和糖糖极为喜欢逛街,一边溜达,一边向自家舅舅介绍他们认为有趣的东西,一盏精巧的兔子灯都能引得他们咯咯笑好一会儿。
楚惊羽神色越来越柔和,长久闭关所造成的沉闷心境一点点变得轻松而鲜活,带着两个宝贝在街上穿梭。
为了不引起过多人的注意,打扰了他们悠闲的逛街行程,还特意动用了灵力在容貌上做了伪装,如此溜达起来,也就越发的轻松自在。
肉肉和糖糖玩疯了,拉着楚惊羽到处乱跑。
凤非染刚开始还跟着,到后面就懒病发作,约定好了待会儿去酒楼迎客来集合,便慢悠悠的落在了后面。
龙九渊示意暗卫跟在肉肉和糖糖身边保护,自己则留在了凤非染的身边。
“非染……”
突然,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让开,快让开,押送那些罪犯的囚车过来了。”
凤非染被吸引了注意,往街边站了站,看向了缓缓驶来的囚车。
囚车内,大部分的罪犯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神色麻木而空洞的站着,已经全然认命,任由街道两侧的百姓对着他们或指指点点,或破口大骂。
也有一些人不愿认命,尤其是一瞬间从云端跌落到泥潭的宋家人,因为事情牵扯
重大,皇上竭力的封锁消息,他们甚至不知道德妃已经彻底被贬为宫婢。
“放开我,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宋仁,我的姐姐是德妃娘娘,我的外甥是三皇子殿下!你们敢这样对我,回头就把你们抓起来,通通都砍了!”
一旁负责押送囚车的护卫握紧手中的木棍,对着那个宋仁的脑袋便打了过去。
“吵嚷什么?抓的就是你!老老实实的等着受死吧!”
“啊!”
被一棍子敲在头上,那宋仁忍不住发出一道惨叫。
“大胆,果然是大胆!你等着,德妃娘娘和三皇子肯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必定要把你抽筋扒皮、剔肉削骨!”
凤非染冷冷的扫了这人一眼,嫌恶的往旁边退了退。
龙九渊连忙抬手护在她的身后,宽厚的手掌按在了她后腰处的位置。
“小心一些。”
凤非染也没避讳,直接往龙九渊怀里躲了躲,扯过他的衣袖,遮挡在自己的鼻子前面。
“那老皇帝虽然心思黑,不过下手倒还算果断,这样的人早就该除一除,不然整个京城都要被他们折腾的臭不可闻了。”
感受着凤非染的靠近,龙九渊思绪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很诚实的将她拢入了怀中,丝毫不在意周围
人的视线。
温香一软玉在怀,心脏快速跳动,周围的嘈杂声都在隐去,只余下怀中温暖而真切的触感,因为心情太过紧张,他甚至都没有听清凤非染究竟说了什么,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这是小骗子第一次对龙九渊这个身份表示亲近,还是在这样大庭广众,毫不避讳的情况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对自己有好感,还是依赖皇叔这个身份习惯了,下意识的寻求庇护?
凤非染正准备带着自家皇叔离开,突然听到了一道厉声的尖叫。
“凤非染!”
这声音很是稚嫩,可语调却分外的凄厉,让人感觉极为恐怖。
不少百姓抬眸望过去,正看到囚车下面死死的抓着栏杆的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娃好像是前任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吧?我记得叫什么卢月的。”
“没错,就是她,好像才四岁。”
“她刚刚是不是在叫凤小姐的名讳?”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那卢月再次厉声喊叫:“凤非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天器宗的弟子,根本就不是卢月,你放我出去,你有本事放我出去!”
百姓这次听清了,眼前的人长的是四岁孩子的模样,可是眼神却丝毫没有孩子纯真的样
子,她死死地瞪大双眼,眼珠通红,脸色因为愤怒和惊惧而微微扭曲,瞧上去异常的恐怖。
“她在说什么,怎么敢对凤小姐如此无礼?”
“之前想着她只是个孩子,还对她颇为同情,如今看来她完全是活该。”
“我可是听说了,之前皇上没想着杀掉这个卢月,是凤小姐和容安王特意叮嘱把她的名字也加入其中的,之前还不明白,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才知道这定罪自有依据。”
“那是自然,容安王和凤小姐可从来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听着周围百姓纷纷帮凤非染和龙九渊说话,卢月越发的愤怒。
“你们懂什么?一群无知贱民!”
“凤非染,你明知道我并不是卢月,你还敢杀我,就不怕天器宗来找你的麻烦吗?”
“你放开我!赶紧让他们放开我!”
卢月一边说着,一边竭力的把脑袋伸出囚车栏杆之间的缝隙,死死地盯着站在路边的凤非染。
凤非染靠在龙九渊的怀中,目光淡淡地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孩子,没想到自己都用灵力伪装过面容了,这人竟然还能把她认出来。
看来天器宗所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