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之后,凤非染和龙九渊、楚惊羽带着两个孩子先行离开,其他官员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帝的进一步指示。
皇帝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冷眼扫过神情狼狈的诸多官员,太阳穴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他不得不承认,当初以修为来选拔官员的举动实在是有待考量,这群官员质量参差不齐,根本就没几个能静下心来帮朝廷办事的。
以往还有沈志安能够帮忙协调、辅助,现在全靠他这个帝王来斡旋,就显得分外捉襟见肘。
“都滚回去,好好反思己过!”
“是。”
官员们慌忙起身,低着头脚步匆匆的离开。
皇帝看着他们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低声斥责了一句。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相应的心境和见识,即便穿上一身华贵官服,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内侍总管低着头不敢言语。
皇帝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才转身回到了殿内,目光深沉的看向了架子上摆放着的亲缘石。
内侍总管连忙转头,对着一旁的宫人斥责:
“一群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我看你们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怎么还把这东西摆放在殿里呢?
皇上,奴才这就……”
皇帝冷冷的看着亲缘石,蓦然抬手,狠狠的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下他用尽了全力,亲缘石当场被震成了碎屑,就连地面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内侍总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紧触地面。
“皇上息怒!”
皇帝走上前去,用脚踩了踩亲缘石碎片。
细小的碎片咯吱作响,听得令人牙酸。
皇帝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多了几分幽深的寒气:
“你说龙九渊有没有办法,打个响指,就让亲缘石碎成粉末?”
内侍总管心头一跳:“皇上,奴才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别说是打成粉末了,就算豁出奴才这条老命,都没办法在亲缘石上留下一点痕迹,别的……奴才就更不清楚了。”
皇帝目光深沉,好像原本也没期待什么有用的答案,而是接着说道:
“朕是中阶大玄师,龙九渊是高阶,我们中间差了一个小境界,朕做不到的事情,龙九渊也未必能够做得到。可是楚惊羽却做到了,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高阶大玄师就是玄修的顶峰,已经是整个乾州公认的事实,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实力远远在高阶大玄师之上,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内侍总管心中越发的慌
乱,脸色发白,额头沁出了阵阵汗珠。
“皇上得上天庇佑,肯定很快就能够达到楚教主那样的境界。”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打量着地上的碎片。
“把黄金准备好,及时给凤非染送过去,另外永安将军府有什么缺的东西,也让人准备好了,随时补充周全。”
“是,皇上。”
内侍总管退了下去,皇帝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走向宝座,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
今日他本想将凤非染认为义女,一来加强与凤非染之间的联系,方便后续利用楚惊羽;二来也是想利用这个身份,彻底斩断凤非染和龙九渊之间的可能,没想到却被直接开口打断。
而且两次打断,丝毫不留情面……
皇帝紧紧的皱了皱眉心,陷入了一片深沉的思量。
他必须得想个法子,既能够利用凤非染,又能够保住自己眼下的地位。
皇帝这边百思不得其法,凤非染却一路欢欢喜喜地带着自家哥哥出了宫,直到上了马车,她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肉肉和糖糖年纪还小,又是刚刚见到传说中的爹爹,正在新鲜劲儿上,再加上楚惊羽一直抱着他们,上了马车之后,自然而然的窝在他的怀里。
龙九渊则是一路沉默着,坐到
了楚惊羽的对面。
然后两人便抬头,看向凤非染,同时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非染,来坐。”
凤非染看了看眸光深沉的皇叔,又瞧了瞧面带浅笑的哥哥,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哈,哈哈,刚刚在宴会上有些闷,我就坐在车辕上凉快、凉快吧。”
楚惊羽似笑非笑。
妹妹因为自小凤魂的力量便格外强大,小时候又没有完善的方法去压制,略微动一下,便会一片兵荒马乱。
索性也就跟着自家娘亲学,能少动弹就少动弹,整天懒洋洋的过日子,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坐车辕?
“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从来都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有舒舒服服的马车不坐,反倒要去外面吹凉风?”
说着,楚惊羽再次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动作间透露着难掩的亲昵。
“过来坐!”
凤非染悄悄的给自家哥哥使眼色求饶。
哥哥就别为难我了,你没看到皇叔都快气炸了吗?
楚惊羽接收到了凤非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