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现场气氛蓦然一沉,众多修行者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凤非染浑然不觉,依旧唇角带笑,抬眸,神色散漫地扫了周明一眼。
“二长老这是想好,该如何赔偿我们大雍朝的损失了?”
“凤小姐这话说的有些偏激了,据本座所知,沁春河虽决堤,可造成的损失并不算严重,不过是一些普通凡人受灾,毁了一些房屋田地罢了,大部分人不都幸运的活下来了吗?”
凤非染嗤笑一声:“那按照二长老所说,你们天衍宗是不打算赔偿了?”
“沈青眠是天衍宗耗费心血,培养出来的唯一一名音修,之前被沉江杀害的天衍宗弟子也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普通凡人的性命与他们相比不值一提,我们不仅不会赔偿,反倒要向大雍朝索取损失!”
大雍朝玄修面露愤怒。
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二长老这般不要脸的。
毁掉河堤,将十几万百姓当棋子任意利用的凶手,如今却百般找说辞,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甚至还开口索要损失。
他们就不怕天上掉下到雷,直接落在头顶,给他们劈成两半?
凤非染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这么说来,是没得谈了?”
“我这次设宴,就是为了表明我们天衍
宗的立场,你们接受,自然最好,若是不接受的话,那就是做你们大雍朝,要向我们四大宗门宣战!”
此言一出,天器宗的人没什么反应,天玄宗和天丹宗的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二长老,这不是正在商议吗,何必把话说的如此决绝呢?”
“是啊,宴会刚刚开始,怎么也要酒过三巡再谈正事。”
无眠口中说着劝阻之语,心中却在猜测。
周明身为天衍宗宗主的弟弟,他平时没少接触。
这人虽性情高傲,可也粗中带细,受到他那个大哥的影响,做事颇为谨慎。
这次一上来就口出狂言,难不成有了必胜的把握?
可也不应该啊。
即便不把凤非染和她身边一众护卫放在眼中,也应该考量容安王龙九渊。
那位可是高阶大学师,乾州第一高手,难道周明有法子对付他?
一想到这儿,无眠心中猛的一抖。
如果天衍宗真的有法子拿捏容安王,那么他们天玄宗就该重新考虑立场了。
有同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无眠,还有天丹宗的管事。
最近这段时间,天衍宗虽然出了很多事情,但是多年来的底蕴还是在的,绝不可能无脑挑衅。
凤非染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划过了一抹浓重的嘲讽。
果真是一群
墙头草。
如果不是她现在凤魂还没有完全融合,又岂容他们算计?早一把把这群草连根拔起了。
现在嘛……
墙头草随风倒,可用的好了,也能将这些草,变成为她所用的鞭子。
凤非染冷笑一声:“向四大宗门宣战?二长老的意思是说,天器宗、天玄宗和天丹宗,都站在你们天衍宗的身后了?”
白英冷哼一声:“是又如何?凤非染,不要以为有凤华年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我们要和容安王对话,而不是听你一个小小女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看向龙九渊,所当然的等待着他发火。
容安王威名赫赫,即便再喜欢凤非染,也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尤其还是在这样严肃的场合。
凤非染扭头看向龙九渊,轻轻地眨了下凤眸,眉眼含笑。
“皇叔,你听听,有人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龙九渊周身气息一寒,抬手轻轻一挥,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瞬间闪烁。
只听砰的一声,寒气四溢的银霜直接将白英面前的桌案劈成了两半,而后长剑悬浮,剑尖直指白英的眉心。
天器宗的弟子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张后退,好几个都直接摔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寒芒凝聚于眉心,冷意刺骨
。
白英同样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的犹如锡纸,不见丝毫血色。
“容……容安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呵,”凤非染低笑,绝美的面容上,笑容明媚而肆意,“皇叔这是在帮我撑腰啊,这意思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周明恨得咬牙切齿,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凤非染,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宗师乃是天器宗的四大宗师之一,是整个乾州瑰宝一般的人物,你这般对他,就不怕被整个乾州的玄修所针对吗?”
凤非染扫了一眼被摔碎的茶盏,敏锐的注意到在茶盏破裂的刹那,地下淡淡的死气开始流转。
摔杯为号?
周明这是准备动手了。
“二长老别的本事没有,扯大旗的本领倒是无人能及,先是四大宗门,如今又牵扯到了整个乾州的玄修,我倒是奇怪,你能够代表其他宗门,能够代表整个天下?”
周明眼神阴侧侧的,面容微微扭曲,心中杀机翻涌。
“代表整个天下不敢说,可我们五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