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被堵得哑口无言,皇帝却没有帮他们出声的意思,反倒是思量起了凤非染所说的话。
“非染,你刚刚说什么?要到边境去生活?”
难不成是凤华年和她说了什么?
武将,尤其是身负功勋的武将,有哪家妻女是跟在他身边的?不都是留在京城之中,备受皇恩圣眷吗?
不知内情之人会当做皇上宠爱臣子,所以爱屋及乌,可实际上一旦武将有了异心,到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时候,这些家眷就成了掣肘武将最好用的筹码。
一旦凤非染离开了京城,到了边境,凤华年还会如此老老实实的在边境为大雍朝卖命?
真让凤非染走了,那才是真的寝食难安。
凤非染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眸垂落,神色满是一片黯然。
“皇上,如果可以,非染自然也喜欢在京城之中生活,毕竟带着两个孩子,我能吃苦,怎样都无所谓,两个孩子年纪幼小,却经不得折腾。可现在,京城之中不是无法容纳我们吗?”
皇帝仔细观察着凤非染的神色,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说的什么话,你是永安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朕疼爱你尚且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听信那些不着边际?你也说了,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呢,朕怎么可能放心让
你离开京城?”
凤非染自然知道老皇帝不会放她走,之所以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想来一招以退为进,方便以后打这些官员的脸。
“皇上,可如果我不走的话,朝中的大人们恐怕不会安心啊,非染怎么能够因为一己之私,而让这么多的大人在此为难皇上呢?”
皇帝冷冷的撇了撇地上的官员:“连一些莫须有的流言都控制不住,他们也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不要一出事情,就老从别人身上找问题!”
官员们看着凤非染眼眶微红,无比委屈的模样,恨不得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他们都快被怼死了,皇上不关心他们,怎么还维护起凤非染来了?
只可惜他们现在再如何的气愤,也只能憋在心里,唯唯诺诺的反省认错:
“皇上,是微臣等人无能,可是凤非染身带不祥也是事实……”
“事实?说我身带不详,那这位大人应该拿出些证据来吧?如果没有实证,那我可要在皇上面前状告你一个污蔑诽谤之罪了。”
话音刚刚落下,门外便传来慌张的呼喊声。
“皇上,驿站刚刚加急送来了一封信件,是从边境传来的!”
皇帝眉心一皱,脸色骤然变得严肃无比:“传信使进来!”
“是。”
信使快步
而入,面容憔悴,一身风尘仆仆,见到皇上,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开口:
“皇上,边境急信,永安大将军用兵失利,亲自率领三万前锋军孤军深一入,后续大军接应不及,被困天麓山死亡谷,如今生死不明,边境驻军人心惶惶,很多兵卒甚至起了叛军而逃的心思,请皇上立刻派人增援!”
听到这话,皇帝控制不住的脸色骤变。
“永安大将军历来沉稳,怎么会亲自带着前锋军迎敌?”
“这……”信使吞吞吐吐,似乎极为为难。
一旁刚刚被凤非染怼的肝疼的官员这会儿终于恢复了活力,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语气分外的激动。
“皇上面前,还敢吞吞吐吐,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是,本来永安大将军是坐镇在大军后方的,可最近这段时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将军性情暴虐,动不动就惩处手底下的将领,而且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导致手底下的将领接连被罚,兵卒们也是怨声载道。”
“这一次,盛天先是派出小股的兵力试探,本来不需要理会,可是盛天兵将却说,不久,他们的五皇子便会迎娶永安大将军的嫡女,还说了几句对凤小姐贬低的言语,永安大将军盛怒难忍,
执意带着前锋军要将那一小股兵力诛杀干净,却不料中了埋伏……”
听到这里,下面的官员蹦跳的越发起劲儿了。
“荒唐,实在是荒唐!凤华年也不是第一日领兵了,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
“皇上,如果那三万前锋军出了什么变故的话,责任要全部归咎于永安大将军!”
更多的官员则是把矛头指向了凤非染,一脸惊慌的开口:
“皇上,上天的示警开始兑现了!”
“天雷落,妖孽生;乱朝局,殃百姓……永安大将军出事,三万前锋军失去联络,生死不知,这就是朝局变故啊!接下来就是殃百姓,皇上,时间紧迫,来不及犹豫了,请皇上立刻下令处置凤非染,保大雍朝安宁!”
官员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发出请求:
“请皇上处置凤非染,保大雍朝安宁!”
皇帝的神色微微愣怔,像是还没有从这个重大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有可能贪功冒进,唯独凤爱卿……边境领兵多年,什么样的风雨没有见识过,怎么可能这般冲动?”
“皇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