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染的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波澜壮阔。
周围的官员听着,都不由得满心愤懑,恨不得撸起袖子冲上前去,抓着盛天朝那些使臣的衣领子,前后左右摇一摇,对着他们咆哮一句:你们怎么赔?
盛天使臣一脸懵逼。
一件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单薄衣服,竟然是皇上御赐给永安大将军的黄马褂?
他们梗着脖子,几乎要郁闷的吐血了。
凤非染有毒吧?
她肯定是有毒吧?
谁好端端的把一件陈年旧衣服随身带在身上啊?关键是,她是怎么带着的?
“凤小姐,你随身携带着一件黄马褂?”
凤非染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宽大的袖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腕骨,瞧着柔弱无骨。
“是啊,这黄马褂一直叠的整整齐齐,环绕在我的衣袖里,位置刚刚好,还伸手就能触摸的,着实是令人安心极了。”
黄马褂的确是皇上当初赏赐下来的,是梅如花等人修整陈旧库房的时候,从角落里翻找出来的。
当时还以为是块破布,她路过,瞧着颜色似有些不同,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这是御赐之物。
本来想扔掉,可一想到底是皇上赏赐,还是不要落人口舌的好,便让梅如花他们清理了一番,随手收进了乾
坤戒中。
方才见到雪灵独角马,便想在盛天使臣的身上狠狠薅一把,这件黄马褂便恰好派上了用场。
这不就巧了吗?
不仅盛天使臣沉默,皇帝此时的心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偏偏凤非染满嘴都是对他的崇拜和忠心,让他根本挑不出一点错漏,反倒要对她赞扬有加。
“非染……着实有心了,五皇子,你说该怎么赔偿吧?”
周霖听到凤非染说惶恐不安,夜夜难眠的时候,便心疼的无以复加,此时更是随着凤非染一同红了眼眶。
“凤小姐,你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要不然你还是跟着我回盛天去吧?”
凤非染坚定摇头。
“五皇子殿下说错了,我住在京城,住在天子脚下,有皇上的信任和宠爱,心中便无所畏惧!只是可怜了皇上赏赐给我父亲的黄马褂……我心灵的寄托……我坚持下去的信念……”
“赔!凤小姐别说了,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凤非染吸了吸鼻子,捏着衣袖擦了擦眼泪。
“五皇子殿下准备怎么赔?”
周霖陷入了一片艰难抉择之中。
衣服是皇上赏赐的,根本无法以金银来衡量,他若说赔偿银子,恐怕倾尽盛天国库,都难以让大雍朝的皇帝满意。
“凤小姐以为呢?”
凤非染沉沉的叹息一声:“这件黄马褂是御赐之物,又有极为重大的意义,让你们赔偿再多的银子也不为过,可是皇上隆恩浩荡,又岂是金银俗物能够衡量的?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不过,有一点我却知道,那就是雪灵独角马必须受到惩处!”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不由的眼皮一跳。
盛天使臣更是差点当场蹦起来。
图穷匕见!
狼子野心!
这凤非染果然是在打高阶圣兽的主意!
周霖却像是毫无所觉:“凤小姐,雪灵独角马并没有认主,而且又是高阶圣兽,总不能把它打杀了吧?”
想要杀掉一尊高阶圣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凤非染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雪灵独角马犯了大错,按道理来说,杀了也不为过,只不过,它是玄兽,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知道自己损坏的是珍贵的御赐之物,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非染建议,应当让雪灵独角马来做苦力,以此赎罪。”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让雪灵独角马来做苦力,自然是要将它留在大雍了,凤非染说的如此笃定,难道她有办法驯服这只独角马?
“你说的有理,朕也觉得如此甚好。”
盛天使
臣却不同意。
“不可!皇上,雪灵独角马是我们盛天损耗了许多人手才捕获的,它犯了错,也应该由我们盛天来惩处。”
凤非染懒得再和他们多费口舌。
“皇上同意了我的意见,那么现在只需要问一问当事人……当事马,同不同意这个责罚,就可以定下来了。”
盛天使臣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问一问当事马?
这又是什么套路?
雪灵独角马趴在地上,却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凤非染的方向。
如果不是凤非染之前告诉它,好好听话才能跟在她的身边,它早就控制不住到她脚边撒泼打滚了。
呜呜,美人在前,可观却不可亲近,对马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好在凤非染终于扭头看它了。
雪灵独角马连忙一个翻滚,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凤非染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哦,美人,难道你不喜欢马主动?那马躺着不动让你来,也不是不行。】
凤非染差点一脚踹在它的脑门上。
她怀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