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染这番话,几乎摆明了指着盛天使臣的鼻子,骂他们居心不良。
一些官员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盛天有求和的诚意,此时只觉得心中畅快。
玄修都是强者为尊了,盛天实力强盛了,怎么可能放着好处不要,转过头来眼巴巴的求和?
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凤非染看向皇帝:“皇上,方才禁军统领观察的结果,您已经听到了,不知道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卢月这会儿已经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毁在了温泉汤池后墙的翘檐上。
这样的细节,她这个布局的人都没有注意,凤非染是如何知道的?
户部尚书望着凤非染镇定的神色,便知道今日的事成不了,见皇帝目带审视,连忙开口请罪:
“皇上,小女年纪小,不懂事,受惊之后,难免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
卢月这会儿心中焦急,她之所以选择自己亲自上阵,为的就是让人觉得三岁的孩子所说即所见,绝不可能撒谎编造故事,更加有可信度。
可现在受制于年龄的影响,她根本不敢多说话辩解什么,以免让人觉得她与真正的卢月不符。
最为关键的是,就算让她说,她现在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理由来驳
斥凤非染。
凤非染语调清冷:“户部尚书也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官员,怎么能够让皇上为难呢?”
“凤小姐这话是何意?”
“子不教父之过,户部尚书身为卢月的父亲,应该主动承担罪责,怎么现在却求皇上恕罪起来了?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若从你这里开了个先例,以后哪家官员的孩子犯了错,是不是都能过来,请求皇上饶恕?”
真以为扮成孩子,就可以不用领罚?
哪来那么好的事情!
罚不了熊孩子,还罚不了那些熊家长吗?
户部尚书眼中一慌,连忙向皇上请罪:“皇上,微臣绝无此意,卢月犯了错,身为父亲,有教导不严之责,自然愿意领罚!”
皇帝神色严肃,脸色十分难看。
“卢月小小年纪,便开口胡言,户部尚书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官降一品,免去户部上书之职,罚俸两年!”
户部尚书脸色苍白:“是,微臣领罚。”
盛天使臣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被紫瞳云翼虎坐在屁股下的李达,已经着急得额头冒汗了。
“皇上,李达瞧着脸色已经发青了,不能再耽误了,请皇上救命!”
皇帝思量了片刻,终于拿定了主意,他并没有理会盛天使臣,
而是看向了凤非染:
“非染,你方才说毒虫和那百年玉髓露有关系?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仔细说说,若真是有关,朕势必要让盛天的皇帝给朕一个交代!”
盛天使臣脸色大变。
“皇上,玉髓露干干净净,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住口!”皇帝冷眼看过去,“朕允许你们说话了吗?非染,你来说。”
“皇上,刚才装百年玉髓露的瓶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内侍总管连忙开口:“奴才把玉髓露滴入入水口之后,便有盛天的护卫前来找到奴才,将玉瓶给要回去了。”
听到这话,很多官员心头一凛,正常情况下,谁会专门派人过来把瓶子要回?
“果然。”
凤非染面上闪过一抹冷嘲。
盛天使臣连忙开口:“装玉髓露的瓶子乃是寒玉所造,用料十分珍贵,我们不舍得浪费怎么了?”
“如此说法的话,那个玉瓶你们应该好好保管着了,现在可否拿出来让皇上瞧瞧?”
“玉瓶……玉瓶被护卫失手摔碎了,所以……”
“摔碎了,总有碎片存在吧?你别告诉我,直接摔成了粉?”
“谁知道碎片被宫人们打扫到哪里去了?”
盛天使臣额头上的汗迹越来越多。
“凤小姐,你何必死盯着我们不放,百
年玉髓露是经由太医们查验过的,确认无毒无害,查验玉髓露的又是你们大雍朝的太医,你总不能说我们盛天有本事,把那几个太医都给收买了吧?”
“皇上,民间普通百姓都知道,柿子与红薯不能同食,因为其食性相克,玉髓露单独瞧着没有什么问题,放在温泉水中也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温泉水中又放置了花瓣,而那些花瓣之中又掺杂了虞美人的花瓣呢?”
一直在旁边苦苦思索的王太医听到这话,蓦然惊呼一声:
“若真是如此,玉髓露便会改变药性,散发出一种人类难以察觉的味道,却对黑尾蝎和黑火蚁有致命的吸引力!”
张夫人惊呼一声:“难怪了,那些黑尾蝎和黑火蚁都在不断的朝着泡过温泉的女眷攻击,原来如此!”
盛天使臣冷汗涔涔,不过他们却没打算认下这个罪责。
“皇上,我们并没有到温泉汤池中去看过,也不知道汤池中掺杂了虞美人的花瓣,这和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啊,凤小姐倒是说的头头是道,那虞美人可是全株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