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微微变化,最终缓缓带上了笑容。
“师弟快些起身,朕怎么会怪你?”
“皇上,草民有罪,不敢起身。”
“这件事情肯定误会,君泽师弟你是绝不可能与大雍朝反贼有所勾连的,朕还能不相信你吗?”
陆氏已经彻底傻眼了,死死的盯着夏君泽,脸色青白一片。
怎么可能是夏家人?
“皇上,臣妇分明派人查过……”
夏君泽扭头看向陆氏:“丞相夫人,草民不知道你的那些消息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不过草民必须要告诉你一点,草民与前朝余孽也无关,云墨和凤小姐更与前朝余孽没有丝毫关联!”
陆氏肩膀微微发抖,上一刻,她自以为胜利在望,马上就要彻底踩死凤非染了,眨眼间,事情就来了个大反转?
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她胸口憋闷,眼睛阵阵发红。
“我不信!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陆氏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人影重重,必须努力的眨眼睛,才能够看清高高在上的帝王。
经历过种种打击,这是她距离扳倒凤非染最近的一次,如果这次再不能压下凤非染,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皇上,臣妇让人调查
出来的那些消息不假,禁军统领前去捉拿人的时候,又亲耳听到了前朝余孽的商议,人心易变,夏家人就不可能背叛皇上吗?”
沈志安脸色苍白,对着陆氏厉喝出声:“住口!”
陆氏却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凭什么不让我说?今日这场刺杀不假,玲珑血莲被毁了也不假,还有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就凭眼前这人是夏家的,就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夏君泽脸色严肃,声音掷地有声。
“丞相夫人,我想有一点你没弄明白,任何人都有可能与前朝余孽勾连,唯独我夏君泽不可能!”
“当初,先帝覆灭余国,就是我夏君泽亲自挂的帅!余国为我所灭,皇室宗亲大半都死于我的剑下,此等血海深仇,绝对没有缓和的可能!”
陆氏心头一颤,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万一呢?之前分明调查到,这些年来你带着那个云墨辗转各地,一路踪迹,都与前朝余孽闹事的地点吻合,难道这也是巧合?”
“这自然不是巧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前朝余孽的行踪,想要将他们诛杀殆尽,自然要循着线索紧追不舍。”
陆氏神色越来越癫狂:“那……那个云
墨呢?云墨如果是夏家人,怎么可能进入茗音阁那样的地方?这完全说不通!”
皇帝也将目光看向了夏君泽:“师弟,云墨是你的孩子?”
夏君泽摇了摇头:“云墨并非是我亲生,不过却和我的孩子无异。皇上,云墨的父亲您也认识,他叫云廖。”
“云将军!”皇帝眼神蓦然一颤,“云将军还有后代存活于世?”
“是,云廖和草民同样都曾挂帅出征,攻打覆灭了余国,因此被那些前朝余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前朝余孽们在东平山设下埋伏,伏击云廖将军,还利用东平城的百姓,威胁云廖将军的家人,逼迫他们引火自一焚……”
这些往事,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再次提起,仍旧让夏君泽声音哽咽。
“云家满门忠烈,为了东平城的百姓,毅然走入火海,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救下了全城百姓。当时,云墨刚刚出生三个月,尚在襁褓之中,被一名忠心的管家以自己的孩子替代,救下了他一命,之后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我。”
“只不过,我见到云墨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原来前朝余孽早已经在暗中给云家人下毒,用的还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奇毒,我耗费了大半玄
力,又千方百计的寻找到了五品淬体丹,才堪堪保住了云墨的性命。”
“可是他体内的毒仍旧时不时的发作,这些年来,我带着他追查前朝余孽的踪迹,也是想要帮他寻得解药,彻底保命。”
夏君泽抬头,双眸通红,眼眶含泪。
“皇上,草民不知道丞相夫人从何处调查到的那些消息,草民只能说,我夏君泽无愧于心,更无愧于皇上多年信任!”
夏家门生以及支持龙九渊的官员们纷纷站起身来。
“皇上,夏大人和云将军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忠臣良将,他们绝不可能背叛皇上,与前朝余孽有牵扯!”
“皇上,刚刚凤小姐询问丞相夫人,她的回答已经是错漏百出,那两个侍女和嬷嬷也吞吞吐吐,言辞不详,分明是心里有鬼,请皇上立刻下令对她们严刑审问、查明真相!”
陆氏浑身抖得越发厉害。
怎么会这样?
“不,不可能!如果云墨是云廖的儿子,你怎么舍得将他送入茗音阁那样的花街柳巷?”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草民这些年一直追查前朝余孽的踪迹,前段时间查到他们往京城聚集,结果因为一时不慎暴露了行踪,导致他们转过头来对草民和云墨进行追杀。”
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