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凤非染说出这般离谱的话。
沈志安和沈青眠也一脸不敢置信。
陆氏在一旁阴冷出声:“凤非染,三长老分明是对你不满,你扯到我们沈家身上做什么?”
她对沈青眠是憎恨,对凤非染就是恨之入骨了。
沈青眠不过是害她女儿的导火索,真正出手的则是凤非染这个祸根。
所以她恨不得凤非染得罪死了天衍宗,最好被天衍宗的长老们一击毙命,如此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也算是给她女儿沈青黛一个公道。
凤非染一脸的疑惑:“姨母这话就说的十分好笑了,水有源,树有根,万事终有因。如果不是沈家没有将三长老照顾好,三长老又为什么会让天衍宗的厨子出来砸场子,故意搅乱了宴席?如果不是天衍宗的厨子惹出刚才的闹剧,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么多不愉快?”
“你胡说!”
沈青眠终于压下了胸口翻腾的血气,沉声开口:
“非染表妹误会了,天衍宗的厨子没有砸场子的意思。”
“这么说来,青眠表姐是赞同天衍宗厨子的话,觉得我们在座的所有宾客都是那吃不了细糠的山猪?”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
个意思,那就代表不赞同天衍宗厨子的话,那他不就是故意砸场子吗?”
“青眠表姐,作为妹妹,我也劝你一句,别学的跟沈青黛一样,总觉得照在五大宗门头顶上的月亮,比照在我们大雍朝头上的圆,你在旁边卖力的捧臭脚,别人未必将你当回事。”
沈青眠心中阵阵发沉。
凤非染这是故意在给她挖坑!
她故意将天衍宗和大雍朝对立起来,如此,她护着天衍宗,就势必会得罪今日宴请的这些宾客,而如果放弃天衍宗的厨子,三长老必定会记恨于她,今后又该如何立足?
沈青眠只能暗暗朝着三长老求助。
三长老看了一眼沈青眠,扭头对着凤非染怒目而视。
“凤非染,你也就是嘴皮子功夫最为厉害了!白的到你嘴里也能被说成黑的!”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低贱的厨子,而放弃沈青眠这颗布置了许久的棋子。
凤非染垂眸一笑:“三长老谬赞了,我若真的足够厉害,你也就不敢这般与我说话了,当然了,你肯定是看不惯我的,不过你放心,你看不惯,我也不会改。”
“你……”
三长老气息一哽,看了看沈青眠,又瞧了瞧被卸掉下巴口水直流的厨子,暗暗的咬了咬牙
。
“容安王,这个厨子才刚加入天衍宗不久,不懂宗门规矩,出言得罪之处,还请王爷及诸位宾客们见谅。”
天衍宗厨子不由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着,脸色变得煞白。
三长老这是要舍弃他?
“唔……”
三长老冷喝一声:“来人,把他带下去,砍断手脚,给容安王及诸位宾客赔礼!”
“是。”
天衍宗弟子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房顶和刘义却没有让开的动作,依旧扣着厨子的肩膀,安静等候着凤非染的命令。
“两位让一让,我们要奉令处置这名厨子了。”
凤非染捂着胸口叹了口气:“看来沈家的确是对三长老照顾不周了,这好端端的宴会举行着,又是砍手,又是跺脚的,如此吓人,这不是让沈家下不来台吗?”
三长老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凤非染,你是不是故意与老夫作对,怎么好的,坏的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我这个人胆子小,只是不想宴会上见血腥罢了,刘义……”
刘义抬手捏住厨子的下巴,猛地往上一合,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厨子终于恢复了说话能力,这会儿他不敢再有任何的逞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刚才是小人出言不逊,小人是山猪,
还请容安王、凤小姐以及诸位贵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小人给诸位磕头了!”
三长老都没有办法让凤非染服软,他刚才是怎么有勇气出言挑衅的呢?
众宾客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胸口的气终于舒畅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明明做好分内之事就不会有这份麻烦,偏偏要自找不痛快。
凤非染笑的宽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就原谅你吧,毕竟,人都要有包容万物之心嘛,别管是山猪、还是家猪的。”
天衍宗的厨子不敢有丝毫反驳:“是、是,多谢凤小姐。”
凤非染看向三长老:“我们都表示原谅了,三长老不会坚持要把人砍手跺脚吧?你要砍要杀的话,提前说明白,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都是你自己滥杀无辜。”
三长老深深的吸气,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把理智焚烧殆尽。
这个凤非染,为什么一举一动都如此的气人!
“那可真是多谢你宽宏大量!”
凤非染扬起唇角,十分自然的接受了三长老的夸赞。
“别客气。”
三长老咬牙切齿,可偏偏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觉得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