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家完全就像是犯了太岁,就跟那瘟神住在了府中一样。
府中养的花卉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豢养的观赏类的玄宠、锦鲤、鸟儿通通被咬死,一排一排的放在了屋门前面,鲜血流了一地。
府中的下人见此惴惴难安,还有一些直接被吓病了。
本以为这已经足够过分了,可没想到晚上竟然有大树被掘断了根,倒下来砸断了屋脊,差点把在房间之中休养的沈青黛给活埋了。
之后,下人便开始陆续有人生病,即便是身为护卫的玄修也没能躲过,如今,都快影响到整个丞相府的正常运转了。
最让人可恨的是,动静已经闹得这般大了,却偏偏没人察觉到原因,让她整日焦头烂额。
沈志安收回了目光:“重新找辆马车,立刻入宫。”
“老爷,你的脸色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
“刚刚,凤非染在容安王的马车上。”
陆氏脸色猛的一变:“容安王不是历来不近女色,更是反感任何外人碰出她的东西吗?怎么会让凤非染那个贱人上了马车?”
沈志安闻言,猛地扭头,冷眼盯了过去。
陆氏连忙露出讪讪之色:“妾身一时失言,还请老爷恕罪。”
“身为丞相夫人,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以后这般失态的话语,别让我再听到了。”
“是,不过,老爷,容安王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有他支
持凤非染,那么……”
原本她的女儿青黛为三皇子的正妃,即便是凤非染回来了也不怕,毕竟青黛乃是圣阶玄宠师,风光无限,不怕任何人的竞争。
可谁能想到一场玄宠交流大会,凤非染竟然异军突一起。
她分明是无法修炼的废柴,为什么却有对战青黛的能力?
这一切让她想不通,更让她如坐针毡。
凤非染若是一直废物下去也就罢了,若是成长起来,回过头去调查当年的事情,说不准会再生变故。
沈志安沉了沉眼眸:“放心吧,凤非染不会威胁到青黛三皇子妃的身份。”
陆氏眼神一亮:“真的吗?老爷怎么如此确定?”
沈志安脸色难看:“你觉得,现在的三皇子,还配得上凤非染?”
五年前,凤非染之所以会出事,就是因为想要和三皇子退婚。
那个时候她不能修炼,姿容也远没有现在出色,就看不上三皇子。
如今她已脱胎换骨,如凤凰一般涅槃重生,就更加不可能再与三皇子有什么联系。
以他对三皇子的了解,如今应该是对她惦记上了。
想到了这里,沈志安气息微顿。
三皇子是他手中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能出现丝毫的变故,所以今日的这场洗尘宴,绝不能让凤非染再出风头。
马车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宫门口。
门口处,已经有銮驾在等候。
容安王,身为大雍
唯一的高阶大玄师,不仅有面君不跪、见旨不遵之权,他出入皇宫,也有专门的銮驾等候,以示其身份尊崇。
龙九渊正暗中观察着两个宝宝吃点心的可爱模样,听闻要更换銮驾,直接出声拒绝:
“不必,直接把马车驶进去就行。”
“是。”
于是在一众下马步行的官员女眷之中,马车一路如风,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直奔金殿而去。
马车一路顺畅无阻的来到了大殿前面才停下。
随着马匹的一声嘶鸣,守候在大殿两侧的护卫,以及提前到此的官员纷纷跪地行礼。
“见过容安王!”
车帘被掀开,不少人纷纷暗中观察,想瞧瞧这位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廷之中的王爷,为何今日会突然答应前来参加洗尘宴。
结果就发现,率先出来的并不是容安王,而是一对粉装玉砌一般的孩童。
一男一女,瞧着也就是三岁左右。
穿着一浅蓝、一鹅黄两身小衣服,面容白嫩、眼眸清澈,满眼好奇的往外张望,萌的人心肝乱颤。
一些参加过玄宠交流大会的官员已经见过了肉肉和糖糖,心中多少有些准备,可那些没见过两人的,此时心中已经震惊的不像样子了。
龙九渊是什么人?
历来以冷血无情且生人勿进著称的容安王啊,他的马车上有人头都比有两个孩子更让人能接受一些。
肉肉和糖糖站在车辕
上就要往下跳。
金蹄战马察觉到了他们的心思,连忙扭过头去,想要阻拦,生怕两个孩子摔到。
结果因为身上带着缰绳,行动起来并不方便,只摇晃的银铃不断作响,发出带着些焦急的嘶鸣声。
“聿!”
肉肉和糖糖一点不怕,开心的朝着马车下方跳,还抬起小手拍了拍:
“呜呼,起飞!”
结果欢呼声还没有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马车内探出来,一左一右拎住了他们的后衣领。
“小心摔倒。”
肉肉和糖糖的双脚悬空,来回的扑腾了两下,这才发觉自己被拎住了,顿时不满的鼓起了脸颊,扭过头去对着龙九渊做鬼脸抗议。